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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瞧着…人倒是不错的。”沈槐安冲张全颠了颠手里的锦袋。
“哟。”张全伸尾指勾起来晃了晃,啧舌道:“这得不少吧?十好几两都赏你了?”
“哪能啊,人家存我这的饭钱。”末了想说点什么,嘴唇动了动,还是闭上了。
张全撇撇嘴,道:“都说这何家是穷人乍富,一点没错。这鹤三娘瞧着也太没规矩了,不像那些个大家闺秀。”
“人本来也不穷。”沈槐安接话道。
“哎,就那个意思。”
……
一连几日,鹤华再没有来过大膳房。这个人连同她的传言都随着夕阳落了下去,渐渐没了一丝光影,沈槐安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。
大抵是人随口一说罢了,自己白得十几两,想不起来才好呢。
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小炉面前,看着炉里煨着的鸡丝雪菜粥,咕噜咕噜的冒泡,丝丝烟火气蒙住了心神。沈槐安猛地扇了两下扇子,深吸口气,伸直了胳膊抻了个懒腰,复又叹了声,低头盯着那锅小炉。
尚膳监晚膳后,宁常在的宫女跑来说自家主子晚点想喝些热乎的粥,让人提前备着。胡掌司心知宁常在是皇帝新宠,为了卖个好一口应下,这盯粥炉的活计又轮到了沈槐安头上。初春寒峭,虽说在屋里也并不能暖和多少,但是好歹比下人房的通铺好多了。再说了,要是宁常在今晚不召,这炉粥就都便宜他了。
他放着空,突然被门“吱呀——”的声音唤回神来,昏黄的烛光下,映出了鹤华的面孔来。
沈槐安愣了。
眼见鹤华三两步地迈进来,左顾右盼环视了一遍屋子,蹲到沈槐安面前,道:“怎么你一个人啊?”
这几天光熟悉宫里路线去了,今天更是走到了最东边,回来的时候早过了晚膳的点了,宫门又落锁出不去了。本来想着凑合睡,睡着就不饿了,谁知道是不是运动量大了的缘故,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就来膳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。
这会因着天都快黑了,整个尚膳监没一点光亮,进来左拐右拐才看到光,就推门进来了。
沈槐安张了张口,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,就见面前的人,缩着脖子打了个哆嗦,伸头一望,好嘛,门没关,就这么点热乎气全放跑了。
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,沈槐安边起身边道,“奴才今儿值夜呢,鹤统领这是?”
过去将门重新掩上了,他回头就看见鹤华盯着他。
沈槐安的手背在身后捏紧了袖口。又看,这人什么毛病,老是直勾勾的看着人。
“我饿了。”鹤华指指咕嘟冒泡的鸡丝粥,问道:“这个能分我一口不?”
沈槐安原地站了半响,被这人自来熟的劲儿惊得竟不知道怎么回合适。眼见着这人拖了自己原先坐着的小凳子坐着,又伸长了手去够灶台上的碗筷,才连忙开口道:“这是宁常在吩咐煨着的!”
鹤华拿着碗筷,眼巴巴的看着他,抿了抿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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