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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现在姐姐是掌权的太后,在宫里窜来窜去也没个人置喙。
“啧。”沈槐安拧紧了眉头,说话就说话!她突然拍一下人肩膀算怎么回事!
“可以啊。”鹤华给了徐达肩膀一拳,“你小子居然能请动楚大家给你铸剑。”
徐达嘿嘿一声,“这楚大家要收山了,我求了好久他才勉强同意,回头他弄好了,我给你看看,咱们比划比划?”
“成。”鹤华眼角瞥见一抹艳红,朝他们一行摆摆手,“巡宫去吧,改日聊。”
“行!回头请你喝酒,说是有个新开的酒楼,他们家的酒够味儿!”
沈槐安见鹤华挥别众人朝他走来,勾了个笑,“说什么呢?”
鹤华跟他并肩走着,笑着摇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骗人!没什么傻乐什么劲儿!
沈槐安垂头睨了一眼在她眼间晃荡着的玉牌,那玉佩是他今晨亲手系上去的,特地为她在佛前开过光的福件儿!
没心肝的。
“对了,陈姨来信问我,咱们年后能不能回去。”鹤华左右瞧着,司礼监的另两位秉笔都不在,只有些小内官忙进忙出。
沈槐安脚步一顿,低下头轻声道:“暂时……还离不开。”
倒不是抽不出身,只是他经过何家抢人这一遭,心里始终不得安生,一边庆幸自己现在手里还有点权利能护住人,一边又担心要是真陪着鹤华一走了之了,自己拿什么保护她。
这二两重的骨头,出了宫离了权,怕是不如养条狗来得好使。
想着他心里有点犯怵,舔了舔干裂的嘴角,“我……”
“喝水。”鹤华跟他来到屋子里,抄起茶壶倒了杯推给他,见他沾了沾唇就要放下,眼疾手快地按住杯底给他灌下去,“喝完嘛。”
沈槐安没好气地斜她一眼,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茶水,让她这么一打岔,心里的不安消退了些,他静了片刻,鼓足勇气面朝着鹤华,坐直身子轻声道:“三娘……我、我可能不能跟你去了,你能不能、能不能留下来陪我?”
“成啊。”
“不是。”沈槐安双手交握,垂下了头,“不是今年、明年这样,是一直,一直留在这宫里陪着我……”
室内一静,静的他能听见院里有人踩过枯树枝的“咔嚓”声,像是被惊到了似的,沈槐安身体陡然一颤,语速飞快地说道:“我就、我就是这么一说,你要是不愿意,我再想别的法子,那个,我突然想到这茬了,咱们今年回去也是使得的,大不了就是……”
“好啊。”
沈槐安睁大眼睛,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,喃喃道:“你说什么?”
鹤华笑了笑,认真地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睛说道:“我说好啊,你想去哪儿,我就陪你去哪儿,宫里宫外,去哪儿都好,怎样都好,有你就好。”
云卷云舒听雨声,星密星稀赏月影。
重要的不是在哪儿,而是和谁,她觉得即使在这四方天里,依旧可以闲坐庭院,话往时、忆往事,若是只身一人,才觉山高,潭空水冷,月明星淡。
家又不是风来回吹,到处跑,家是沈槐安,走到哪里都能让她心安。
沈槐安却揪住了她的衣角,惶惶不安道:“三娘,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,我再想想别的法子,你就当我刚刚发癔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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