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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波笑了:“所以才要剿匪啊。”
孙二郎的眉头仍旧紧锁:“可是贼人也未必有钱,驾着舢板劫掠的也不少,朝廷都没法清剿干净,咱们又何必在这上面费工夫?”
伏波看了他一眼,摇了摇头:“清剿海盗是为了巩固势力,扩充人手,等到足够强大,没有任何贼人敢在赤旗帮面前出现,就能建立新的秩序。到时候就不是剿匪了,而是每一艘路过的商船,都需要给咱们交钱,受咱们保护。”
孙二郎的两眼都睁大了:“可这……”
“不合情理?”伏波挑起了唇角,“说是过路费,其实也可以看成是商税。既然朝廷不肯要这笔钱,咱们就要拿在手里。至少从番禺到合浦的海疆,我是不能放手的,任谁来抢也不行。”
这片海域是真正的南大门,将来混战的恐怕不只是海盗,还有外来的强敌。这该死的王朝可以禁海,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海权被别人抢走。当然,这些宏大目标都要一点点来完成,现在只是第一步,先扫清罗陵岛的余孽,理顺陆家那档子麻烦事。
孙二郎还是第一次听伏波说出自己的目标,一个庞大到他压根就不敢去想的目标。可是面前之人语气平静,似乎这些都已在脑中铺展,只要一一落实即可。
她变了,自从踏上了罗陵岛之后,就变得不同,似乎拂去了尘埃,露出本貌。是因为地盘变大,可以实现心中所想,还是遇到了其他的事情,让她有所变化?
沉默许久,孙二郎道:“属下可能问问,那位严头目是何来历?”
他还没见过那个名叫“严远”的新人,然而李牛回营后曾抱怨过许多次,说帮主太信任他了。来到岛上,正巧那人外出,又没碰到,可不论是李来还是林猛,都说那人不同寻常。他是真想问问那人的来历,以及跟帮主是何关系。
“他是我的旧识,跟家中有些牵连。不过事关重大,现在还没法跟你们讲明白。”伏波并不奇怪对方会这么问,然而她的身世暂时不能透露,哪怕是孙二郎这个心腹也不行。
孙二郎心头一惊,他们又何尝没有好奇过帮主的身世,尤其他还知道伏波女子的身份。可是既然对方都如此说了,肯定不是他们能过问的。看着那张晒成麦色,不再白皙的面孔,孙二郎把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。他只是个渔民出身的船长,本就没什么才干能力,如今能做的,也只有跟在帮主身后,为她鞍前马后处理琐事。等到她觉得能说时,自然会告诉他们。
点了点头,孙二郎道:“这次新入帮的四家也来了,可要跟着一起操练?”
“要,现在人手还不够,所有船员都要有作战能力,船队的阵势和旗语鼓号也都要学起来。而且运输船之外,还要有战船,这些才是以后赤旗帮立足的根本。以后帮内各级首领也要变换称呼,叫我东家,你们这些领三四条船的称为头目,等到船多了,再分旗主。这些我都会写出来的,连同帮规一起找人宣讲即可。”伏波道。
既然知道了她的打算,这些安排也就不奇怪了,孙二郎点头应是。不过现在还没有划分降兵的归属,以及各自执掌的船只,应该是等那位严头目回来吧?他还真想看看那姓严的究竟是怎样的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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