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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西桥桥面很宽,可容三驾马车并排通行。桥北的人若想去往桥南,左右数公里内只有这一座桥。
郎西桥最南头有座岗哨,过去只有一人值守,自从府尹开始私自收费后,又多派了一人来。今日,岗哨下站着两个守卫。
守卫甲往桥北头看了看,扯着嘴角说:“曹大人今日怕是又不来了。”
守卫乙回道:“府尹大人上京,曹大人的日子更舒服了。”
甲笑道:“不来更好,咱们兄弟二人还能捞点油水。”
他面前的桌上,用镇纸石压着一小摞文书,正是进入齐州府的通行令。
通行令下方已经盖好签名印,印章的名字是曹尼。
曹尼是齐州府府尹曹钟文的亲侄子,原是个游手好闲之辈,两次赶考皆名落孙山,于是放弃这条路。
由于战乱,很多人拖家带口往南来,都想寻个大城市安家。
曹钟文借机想出交钱入城的法子,私设岗哨,又将签发通行令的活计交给自己的侄子。
至于收多少银两也没个准数,全看心情,收来的银子更是都落入自家人的口袋。
曹尼平日就喜流连烟花场所,隔三差五才去衙门报个到,顺便给他叔叔送点银子。
如今曹钟文上京述职,曹尼就更不用回衙门报到了,变本加厉地住在春来阁。
这两个守卫早就见怪不怪,搭好桌椅,像往日一样准备向来往客商收钱。
这时天色还早,桥面冷清。
守卫甲刚坐下,桥北方向溜溜哒哒走过来一个人。
他定睛,见那人披着曹尼的斗篷,戴着和他们一样的头盔。头盔明显偏大,把来人的脸遮住小半,猛一看根本不知是谁。
那人走到近处,费劲地抬起头,笑眯眯地,一开口便叫出俩人的名字:“石达、张春两位兄弟,辛苦辛苦。曹大人昨日在春来阁多喝了几杯,头有些晕,便叫小的来替他一天。”
两名守卫对视一眼,略有怀疑,不过曹尼以前也干过临时找人顶替的事。
那人拿起桌上的纸看了几眼,问道:“表哥说……啊不,曹大人说我只需在这纸上盖章即可。”
守卫乙“啊”了一声,下意识指着纸上的一个位置说:“就盖在这里。”
那人点点头:“把这纸交给守城的卫兵就会放行了?”
守卫乙正要点头,被守卫甲打断。
守卫甲走上前:“敢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?”
那人指了指自己:“我?”
守卫甲要应声,脑后一痛,被人一个闷棍打晕在地上。
守卫乙还没反应过来,便同样挨了一下。
从两侧冒出五六个人,还抬着两口箱子。
他们动作麻利地将两个守卫的衣服扒下来,又把人装入箱中,脚步飞快的抬着箱子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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