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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沅沅自知冲动性急,待临清王离去之后,主动向赵贞请罪:“皇上生气,要责罚我就责罚好了。”赵贞手攥成拳,抵着嘴边,咳嗽了两声,往帘后走去:“朕为何要责罚你?”萧沅沅搀扶着他的手,往榻上躺下:“我方才不该和临清王争吵,不该说那些话。我回头想了想,那话说的有些不妥。可我就这个脾气,忍不住。”赵贞道:“你说的话,也没什么不对。这事不怪你,是他们冲着你来的,你自然该发怒。朕已经心里发过誓,绝不再生你的气,绝不再让你失望伤心。朕不责罚你。”萧沅沅道:“可这话要是传了出去,传到其他宗室大臣的耳中,总是不好。”赵贞道:“朕自会护着你。”赵贞思量着说道:“朕打算,以后让你出入太华殿,参与议事。宗室大臣们诋毁你,无非是因为立太子的事,废了去母留子祖制,坏了祖宗的规矩,加之见不得朕专宠你,废了六宫。既如此,朕就下诏。朕不但要废除这荒谬的规矩,还要昭告天下。这世上的男子,多的是三心两意,喜新厌旧,有妻不足还要纳妾,致使夫妻不睦,兄弟阋墙,为了财产爵禄,嫡庶相争,闹得家宅不宁。富者妻妾成群,反教贫者无妻,更有甚者,老翁娶少女,朕不喜欢这样的事。朕不这样做,天下人也不可这样做。”萧沅沅道:“皇上这话当真?”赵贞道:“自然当真。朕还打算给你父亲加封官爵,你两个弟弟,朕也打算给他们封官爵。”萧沅沅道:“我父亲受封为燕国公,官爵已经是足够显贵。罢了,他本就不是做官的料,身体又常病,随便你给他封个什么官吧。倒是我大弟和小弟,一个十八岁,一个也十六岁了,我想求皇上在军中给他们谋个职位,让他们去历练历练。”赵贞道:“军中辛苦,他们可吃得了这苦?”萧沅沅道:“男孩子,总归是要吃些苦的,否则如何成器。”赵贞道:“那你想给他们做个什么官职呢?”萧沅沅道:“他们年纪尚小,要不就让他们做个小小的校尉?”赵贞道:“可以。”临清王自从那日入宫,挨了皇后一通大骂,回了家后便一病不起。赵贞听闻,派了御医前去诊治。然而临清王病势沉重,不到两月就薨了。这件事并未激起什么波澜,赵贞病愈之后,开始着手调整朝廷的人事。赵贞的意图很明显,要亲近萧氏一族,拉拢旧臣。萧钦封燕国公,奉为太保,授车骑将军,又加官光禄大夫。萧氏一族子弟,要么封官,要么授爵,恩宠尤甚太后在时。李谡封宣平侯,太傅,录尚书事,依旧执掌中枢,原先太后所倚重的大臣,如杨思效等,也都有升迁。同时,有意拔擢宗室。太后生前,宗室颇受打压,大多只是保留爵禄,并无官职,或者担任闲职。赵贞此次,提拔了不少宗室官员。魏阳王赵怀任光禄勋,值事禁中。原宗正寺卿赵端,升任司马,而陈平王赵意,升任中书令(),并加官侍中?()_[()]?『来[]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』(),入参机要,一下子成为朝廷心腹之臣。赵意以为年轻浮躁,不敢担此朝廷重任,一再拒绝,希望赵贞收回成命,然而赵贞态度坚决,他也只好接受任命。他独自站在书房,望着窗外的树影出神,王妃见了,从身后走上来,往他肩上披上一件外袍。“你干嘛发呆?”她语气关切地问道,双手自背后搂着他腰。赵意看见是她,笑了一笑,任由她拥着,双手握住她的手,而后示意她到身前来,搂着她肩。两人并立在窗前,赵意有些愁容:“皇上刚封我做中书令。”丽娘高兴地笑道:“皇上亲信倚重你,这不是好事?怎么这般闷闷不乐?”赵意苦笑:“我倒真不想做这个官。”丽娘道:“为何?”雨声窸窸窣窣,敲打着枝叶。赵意怕她冷,将她身子贴近自己,将自己的外袍笼罩住她:“你没听过那句话?伴君如伴虎。原先太后在时,我与他是亲兄弟。他心中委屈,我替他开解,他有烦恼忧虑,我替他出谋划策。而今太后去了,他没有敌人,也没有威胁了,我们这些人便都是他的威胁。我倒真愿意只做他的兄弟,不想掺和朝廷这些事。”丽娘笑:“你这个人,就是想的太多。你同皇上感情这般亲厚,大可不必如此杞人忧天。”赵意叹道:“兴许真是杞人忧天吧。”赵意自迁中书令,凡朝中大事赵贞皆与他相商,又让他起草诏命。出入应对,机要奏密无不知悉。赵意深知伴君不易,尤其是牵涉朝政,万事谨慎,不敢掉以轻心。赵贞在殿中说的话,不论何人问起,绝不往外透露一字。哪怕是王妃询问,也绝不肯多说。在赵贞面前,也愈加恭敬,平日除了公事,几乎不与大臣往来。赵贞见了,对他说:“你平日里应该多结交大臣,多和臣僚们亲近往来。若只是出入内闱,又怎能对朝中的人事了如指掌?”赵意深知,作为封王,和大臣结交太深,是犯忌讳的事。他不愿去惹这样的麻烦,招君王猜疑,遂笑辩解说:“臣弟素来爱清净,不喜与人往来结交。”赵贞知道他是托辞,道:“你是陈平王,是朕的手足。你的眼睛,便等于是朕的眼睛。你的嘴巴,便等于是朕的嘴巴。你多和大臣们往来,才能将这些人都看清,才知道谁能信任谁不能信任,谁可用谁不可用。”赵意道:“臣不敢妄充皇上的耳目,更不敢代君王口舌,不过披肝沥胆,竭忠尽诚罢了。皇上有言,臣弟无敢不从。”赵贞道:“朕信得过你。”赵意同魏阳王赵怀,司马赵端等关系亲近,常在一处宴饮。一人对皇后,都颇有微词:“皇上为何一味地专宠皇后?若说陛下,而今不过才一个儿子。总该多纳妃嫔,绵延子嗣才是。咱们该劝一劝至尊。”赵意道:“这是天子的家事,皇兄没说什么,咱们何必多嘴多舌。皇后听了,怕是会不快。”赵怀断然说:“天子的家事即是国事,岂有不能说的?我()看不是皇兄甘心情愿,只是皇后妒忌。当初太后要纳韩延和魏劭的女儿为贵妃,皇后不愿意,太后便罢了。宫中历来去母留子,偏到皇后这里废了规矩。而今后宫独皇后专宠,陛下还让她参与殿议。萧太后前车之鉴犹在,天子不能不警惕。()”赵怀酒后多言:≈ap;ldo;临清王曾在皇上面前提及先帝太上皇之事,便遭皇后痛斥,说≈ap;lso;太后若有窃国之心,岂容你们活着。≈ap;lso;她说的你们,莫不是咱们这些?我看皇后容貌虽美,而性子刁悍,不是好相与的。皇兄若有别的妃嫔也好,否则尽日与她同床共枕,岂不尽由着她吹枕头风?▌()_[()]▌『来[]♀看最新章节♀完整章节』()”赵意道:“这些话,你从哪里听来?”赵怀道:“不问从哪里听来,总归不是空穴来风。”赵意道:“这些道听途说之言还是不要再传扬了,否则说出去,陛下恐怕怪你挑拨离间。”赵怀笑:“我看你和皇兄一样都被她的美色所惑。”赵意道:“并非我向着皇后。只是皇后未有过失处。我出入禁中,看皇兄与她情意颇为相合,皇兄并未说过皇后不好。皇兄病重,皇后亲尝汤药,日夜守候,颇为尽心。咱们说这些,倒显得居心叵测。咱们毕竟是臣子,只要皇上未言皇后不是,咱们就不该妄加揣测。”赵贞隐约听闻此言,隔日,特意问起赵意,他与魏阳王等人之言。赵意怕赵贞会不高兴,不免替魏阳王说话:“皇上偏宠皇后,朝臣自然会有谏言。圣人说,君主不得有偏爱。君王身负江山社稷重任,一旦有了偏爱好恶,就容易被蒙蔽,失去判断。一旦有所嗜好,就会被人利用,投其所好。臣子们担心也不无道理。”赵贞没有说什么,然而这话不知怎的,传到了皇后耳中。赵意进宫,遇见皇后。她站在花丛边,手里持着一支盛放的芍药,一只手牵着公主。公主着粉裙,头上戴着花,皇后则神色凛然,一身淡雅的白裙,云鬓金步摇,衣上仅有淡淡的花纹。赵意施礼,皇后面无笑意,只冷淡淡地问道:“你前日在皇上面前说的话,是何意思?”她语气不紧不缓,也看不出是生气,只是言语藏着犀利:“你说君王有了偏爱好恶,就容易被蒙蔽。你的意思是,我会蒙蔽皇上?”赵意不料她竟会知道自己与赵贞私下的密谈,连忙否认道:“臣绝无此意。”“绝无此意,那是何意?”萧沅沅道:“你同魏阳王他们日日饮酒,可饮的欢畅吗?”她白皙粉润的面颊上,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眸,冷峻地看着他。赵意一时有些讪讪的:“臣这就戒酒,今日起断不敢再饮酒。”萧沅沅道:“听说你的王妃近日又有身孕了?你可真是好福气,年头一个,年尾一个。王妃这是第三胎了吧?”赵意垂了首不言。萧沅沅道:“陈平王,你现在好了,夫妻恩爱,儿女绕膝,自己过得舒舒服服,便来管起别人被窝里的闲事来,是不是?你对你的王妃一心一意,未尝纳妾,你们夫妻和和睦睦如胶似漆,为何便见不()得我与皇上恩爱呢?还如此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,说什么君王的大道理,教皇上不可偏爱厚待我。”她语带嘲讽地感叹道:“果真是人心易变啊。”赵意闻言,心中苦涩:“皇嫂当真误会我了。宗室中确有人说过对皇嫂不利的话,却不是我说。我也绝无意挑拨皇嫂和兄长的关系。”萧沅沅道:“有人是何人?”赵意却不肯说出来:“皇嫂该知道的都知道,臣实在不愿意背后语人长短。”萧沅沅道:“我能知道什么。我不过是个聋子、瞎子罢了。你既然不肯说,显然同他们是一党,当我是外人了。我知道,你心里只有皇上,只有你赵家的江山社稷。你怎么知道我对皇上的情意一定没有你的深呢?我爱皇上,胜过你爱他。难道这世上只许你同你的王妃做得恩爱夫妻,旁人便做不得?你们自居天子的兄弟,难道敢说就没有私心?”赵意欲辩无言,只能目视着她的背影离去。赵意心情万分沮丧,失魂落魄地回了王府。王妃见他情绪低落,一边替他递上茶盏,一边问他:“你怎么了?”赵意道:“皇后生我的气。我怕是得罪她了。”王妃道:“你们说了什么?”赵意将魏阳王的事告诉她,王妃听了,宽慰他说:“那些话本也不是你说的,你不过是做好人,在中间打个圆场。皇后不会不知道。她不至于为这个记恨你的。回头我入宫时,见了她,替你分辨分辨。”
王妃耐心开解,然而赵意还是食不下咽。王妃让人送来晚膳,他也没吃,直接进了书房。一连半月,赵贞都睡在书房,连晚膳,也是让仆人送到书房。王妃想去见他,他也不见。这天夜里,赵意正在书房处理公务,仆人进来,告诉他:“王妃送来两名侍女,吩咐她们伺候殿下歇息。”赵意放下笔,一时疑惑,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。仆人见他不言语,只当是默许,片刻,便领了两名侍女进来。皆身穿绫罗,满头珠翠,花枝招展一般,向他请安。赵意一时回过神来。他眉头紧蹙,斥责道:“不知道规矩吗?这里是书房,任何人不得擅入,让她们出去。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。”他语气不怒自威,仆人吓得立马将侍女领走。赵意被这么一打扰,顿时也没了心思。他意识到这些日子没回房,王妃大概有些怨怼,只得暂时放下了公务,回到两人的卧室去。“你何必如此。”王妃正卸了妆容,换了寝衣,见了他,连忙迎上来。赵意有些懊恼,握了她手:“你何必总要这样试探我。我近日公务繁忙抽不开身,不是有意冷落你。”王妃低了头,默默不语。赵意搀扶着她,坐到床上,伸手摸了摸她肚子:“你最近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?”她摇了摇头:“只有些恶心。”赵意道:“好好休息,若是不舒服便让人去请御医。”王妃道:“我不是为试探你。只是有了身孕,身子不便,也不能服侍你。你身边也不能没人伺候,小厮们到底笨手笨脚,端茶倒水、穿衣洗漱的事,比不得女子细心。”()≈ap;ldo;好了,别说这些了。≈ap;rdo;20本作者刀豆提醒您《黑月光拯救计划(重生)》节_完整章节』()赵意宽慰她:“我需要人,自会吩咐。你照顾好自己便是。”“我有些公事还未处理完,你自己歇息吧。”赵意伸手搂着她,轻轻拥抱了一下:“别胡思乱想,早些睡吧。”王妃入宫,拜见皇后。萧沅沅留着她用饭,王妃说起陈平王的事。萧沅沅得知自从那日陈平王入宫,被自己斥责之后,回了王府便与王妃分房,独自搬去书房住,还拒绝了王妃送他的侍女,心中大是吃惊。她回想那天自己说的话,顿时有些不自在。她不过是心里不爽,讥讽他几句,他何必做这些过场。好像自己妒忌他似的。笑话,他们夫妻如何,又与自己何干?王妃只替陈平王辩白,说:“魏阳王毕竟是他弟弟,他们平日里往来颇多,也难免在一起饮酒宴聚,这些年惯来如此。他怕魏阳王乱言语,惹皇上生气,因此替他遮掩了几句,绝没有对你不好的意思。这几个月,他除了上朝入宫,连门也不出,已经好久未同魏阳王他们饮酒了。”话虽如此,萧沅沅心里到底是有些芥蒂。她旁观着,陈平王而今,在朝野声名鹊起。身担机要,最受赵贞的信任不说,名声也好。朝中官员,对他都颇为赞赏,在民间百姓的口碑更是完美,说他至孝至悌,忠义仁厚,清正廉洁,礼贤下士。士臣们渴求进谒的,都要去陈平王府登门拜访,而陈平王并不以权谋私,从来不曾收受贿赂,向赵贞举荐的都是贤良之辈。萧沅沅见此情景,总是会想到前世的阴影。萧沅沅最近总召见萧煦。为了拥有更多的朋友,她不惜去拉拢萧煦。萧羽和萧煦两兄弟,也是陪着赵贞长大的,其中萧煦更受赵贞宠爱。萧沅沅刚进宫时和他不和。这人着实是没有什么才能,自幼就跟着赵贞读书,然而文不成武不就,样样都拿不出手,只会媚上邀宠。赵贞去哪,他都跟着。萧沅沅看他简直是佞幸之流,但好在没什么劣迹。前世,他曾经在赵贞面前,说萧沅沅的坏话,而今萧沅沅也懒得再记仇。毕竟都姓萧,同出一族,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。这人虽然姓萧,却是赵贞忠心耿耿的死党。赵贞很会拉拢人,好像有人都愿意围着他转。不过,在萧沅沅这些年有意的亲近拉拢下,萧煦而今同她的关系很友好。平日里他跟随赵贞出入,遇到什么事,也会私下告诉她,等于多了个耳目。萧沅沅大抵是心中烦闷。感觉担忧,难受,烦躁不安,但又说不出什么缘故,也不知该如何做。迷茫之感甚是强烈,然而这些心情却无人能倾诉。赵贞,她不能说,赵意,八竿子打不着,父母兄弟姊妹虽然亲近,她却不愿同他们诉说烦恼,怕他们会担心,会不停追问。()宫人奴婢们,更没什么可说,最后能说话的,竟只剩下一个萧煦。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同宗,勉强算得上是自己人,但是,又不是太过亲近,因此让她感觉放松。萧煦对她的频繁召见,大概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。见了面,也不过聊些闲话。萧煦倒是耐心,陪着她在御园中散步,听着她发牢骚。萧煦不知道她的这些牢骚从何而来:“娘娘而今独得陛下宠爱,又有太子依傍,有何可烦恼呢?”然而她就是烦恼,萧煦问不出来答案,也就不问了,只是听她说。萧沅沅问他:“你不觉得,皇上太宠信陈平王了吗?”她突然找到了烦恼的关键,那就是,陈平王最近太得意了。赵贞也太得意了,他们赵家人都太得意了。他们得意,她就不舒服,心里觉得不安全。萧沅沅道:“你与陈平王,都是自幼伴皇上一起长大的,同皇上感情亲厚。可皇上封他做中书令,就给你一个散骑常侍的闲职,仅仅是让你伴个驾。你不觉得皇上太偏心?”她嘴上这么说,其实心里知道萧煦就是个草包,根本没有陈平王的才干。但她必须这么说,发泄一下。萧煦被她说中了心事,只能叹气道:“这又有什么办法。陈平王既是皇室宗亲,又学识渊博,皇上自然重用他。我自来也不是做官的料,何必去争那些。”他道:“我记得小时候。在宫里给皇上伴读。有一次,因为上课打瞌睡,被夫子罚抄论语。可我实在是写不好,还是皇上帮我抄的,拿去给夫子过关。我也没什么才能,而今皇上还记着旧情,厚爱于我,我心中便知足。何况咱们是外戚。”萧沅沅听他这么没出息的话,心中只纳闷,这萧家的男人到底都怎么了?怎么一个赛一个的不中用。萧煦劝解她:“我知道,你是想像咱们太后姑母一样。可人和人不相同,时运机缘也不同,咱们家能出一个姑母那样的女人,已经是世间罕见的了,岂能再有第一个?皇上心地仁厚,从不计较上一辈的仇怨,待咱们情深义重,咱们该好好尽忠才是。”萧沅沅被他说的心里一惊,顿时侧了他一眼。“你想问,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?”萧煦道:“天底下有姑母那样的女人,哪个女人看了不羡慕,哪个女人不想成为她。何况你我还是她的侄儿,亲眼见过她的尊荣。”萧沅沅以前只觉得这人蠢笨,相处久了,听他说话,倒觉得这人也不傻,言行举止,也是有礼有节,倒还端方诚实,倒有了些好感。心想也难怪赵贞颇喜欢他,里边是个草包也还把他留在身边,这人确实也有些可取之处。萧沅沅成日和他闲谈。这日,两人正在园中散步说着话,一只野猫突然窜出来,萧沅沅吓了一跳。萧煦眼疾手快,抓着她胳膊往旁边一扯。他是个男人,且是个相貌十分俊美的男人,萧沅沅被他一扯,猛然撞在他胸前,只觉硬邦邦的很结实,男人衣服上的熏香也顿时扑鼻而来。异样的感觉忽然流遍全身,她一瞬间莫名地上了脸,面颊顿时红透了。醒过神来,她突然止不住地掩面大笑。大概是为了掩饰尴尬,她足足大笑了有好一会。萧煦早就松开了她的胳膊,然而被她笑的表情也有些尴尬。他好像也红了脸,讪讪道:“娘娘笑什么?萧沅沅笑摆摆手:“无妨。”那一下午,她心跳的感觉久久不去。萧沅沅心里想,她大概是有些太寂寞了。这几年过得有些压抑,同赵贞虚与委蛇,日子久了有些腻味。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同陌生男子的激情,也多年未有心动的感觉。她跟赵贞太熟悉了,老夫老妻,哪怕床上那些事,做起来也快活,但总归少了点刺激和心跳,以至于被这么个人勾得走神。她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,也并不喜欢此人,只觉有些可笑。她以身体不适为由,早早回了寝阁。赵贞听说她不舒服,特意回房来瞧她,见她面色红艳,醉了酒似地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地沉思着。唇颊鲜妍,如春日海棠一般,没有病容,倒有几分春意。赵贞坐在床畔,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,火烫一般,关切道:“生病了?怎么烫成这样?”她睁了眼,瞧着他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莫名就心动的厉害。奇奇怪怪的,也没有着凉受风寒。”赵贞问道:“有无头晕,四肢酸痛?”她摇头:“没有别的。”赵贞见她春意浮满面颊,心中忽地一动。他笑了笑,弯腰俯下身,轻轻搂着她,只觉她心跳如雷,浑身滚烫。手往她怀中一探,心子跳的噗通噗通的。他以手攥之,笑道:“我看你是禁欲的太过了,让我试试,给你调理调理。”一边说着,嘴唇便吻上了她,一只手解她的衣服。她手抓着他的胳膊,却没有力气拒绝他,只道:“你别胡来,我这几日行经,身子不方便。”赵贞腿压制住她腿,两手牢牢按着他的手,身体顺着她胸前下移到她腰腹处,头埋在裙间嗅了嗅:“你又骗我,这都来了几天了,怎么还不方便。我没闻到血腥气,只闻到你的香味儿。”她有些着恼,手握成拳,朝他头肩击了一拳,反换来他的笑意:“等我亲自看一看就知道了。”萧沅沅忽对萧煦有了兴趣,时不时召他进宫,陪着下棋解闷,散步赏景,借此打发闲暇的时光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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