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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蜜在心里生根发芽,瞬间长成一株参天大树,开出一朵朵小花。
好幸福。
怎能这般幸福?
谢骥眼眶发红,紧紧抱着苏吟吻了回去,怀里这个冰雪般的美人未再如从前那般只知被动接受他的吻,而是搂着他的脖子略显笨拙地回应,可爱得紧,让他的心一下子便软得一塌糊涂。
秋光穿过窗棂暖暖洒落,两人相拥而吻,缠绵至极。
紫宸殿。
帝王将手中批阅完的奏折往右侧轻轻一丢,抬眸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候在一旁的王忠躬身答道:“回陛下,巳正了。”
帝王思虑须臾,站起身走向那扇紫檀嵌白玉龙纹屏风,吩咐道:“拿身雪色绣云鹤的锦袍过来。”
王忠闻言愣了一瞬,见皇帝蹙眉朝他看来才终于醒过神,忙应了声,出去命人将皇帝要的式样找来,服侍主子更衣。
象征无上皇权的玄色龙袍被换了下来,一袭雪色锦袍穿上身,头上的金冠也换成了玉冠,帝王卸下威严端肃,平添几分矜贵温和,让王忠恍惚间好似又瞧见了当初那个温润太子。
宁知澈从屏风后走出来,淡声道:“告诉御膳房,中午的菜做得精细好吃些,须得不辣不咸不甜不酸不淡,素食中不能有藕和笋,肉食中不得有鸭肉,午时三刻呈上来。”
王忠暗道不辣不咸不甜不酸还怎么好吃,但当下也只敢恭声应是,吩咐底下人去御膳房传话。
宁知澈低眸看了眼袍摆上用银丝绣的云鹤暗纹,唇角微微扬起:“备车,随朕去定北侯府接人。”
王忠忙吩咐几个内监去套车,偏头瞧见皇帝脸上罕见地露出和煦笑意,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盯着天子发呆本是不敬之举,但皇帝此番却没有怪罪,甚至还笑着打趣了他一句,凭谁都能瞧出来皇帝今日龙心甚悦。
王忠心里感叹不已,暗道若主子日日都这般欢喜该有多好,他们这群紫宸殿的宫人也能跟着好过些。
待马车套好,御驾出宫往西而行,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定北侯府门外。
门房的小厮一见这明黄的马车,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,却也只能立时出去跪地行礼。
宁知澈下了马车,经过小厮时垂眸扫了他一眼:“朕上次来过一回,已知晓赤麒院该如何走,不必带路。”
小厮冷汗涔涔。
眼前人是天下之主,他虽担心主子再挨一回打,却也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让人给主子传话。
宁知澈收回目光,抬步往里走,所经之处,谢府下人纷纷大惊跪拜,一刻钟后便进了赤麒院的院门。
谢府侍卫首领一见皇帝,刹那间吓得魂都快飞出去了,心知主子定是在与夫人温存,当即跪地扬声道:“草民叩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侍卫首领提醒得实在太过明显,宁知澈盯着他瞧了几息,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,忽地回身握住一个御前侍卫腰间佩刀的刀柄,铮然一声拔刀出鞘,沉着脸阔步走向正屋。
小厮和侍卫见状纷纷大惊失色,眼一闭心一横,冒死冲了上去,却被反应极快的御前侍卫立时拦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一脚踹开主子的屋门,大步走了进去。
屋里拥吻的两人早在方才侍卫首领高声提醒时便已分开。
苏吟抖着手整理衣襟,一时间心里极慌,一时间却又觉得好似也没什么好慌的。
一道踹门声起,屋门瞬间大开,秋光倾泻而入。来人身着一袭雪色锦袍,面如冠玉、挺拔颀长,若非此刻他面色极冷,手提寒刀,便与苏吟熟悉的那个温润太子没什么两样了。
宁知澈薄唇紧抿,目光扫过苏吟微乱的发髻,过分嫣红的唇瓣,尚未完全理好的衣襟,最终定在在她颈侧那两缕鲜艳红痕上。
滔天的恨意裹着酸涩盈满整个胸腔,他眼眸染上猩红,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到发颤。
谢骥见情势不对,立时开口:“陛下——”
一听见他的声音,宁知澈的眸光瞬间冷到极致,倏然侧身看向榻上躺的那个男人,持刀大步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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