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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和她在一起,即便是被贬为凡人,也要活得堂堂正正。”
西王母侧目睨着傲然挺立在殿中央的玉衡,嘴角扯出一弯诡异的弧度。“你也算我瑶池的人,本座向来护短,你便自己看着办,今后天庭的事我一概不管。”西王母说罢,从宝座上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自瑶池出来,一切光华被抛在了身后,面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,却只能朝着那黑暗里去。玉衡明知天后远远跟着他,但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,只是在进了莲华宫之后留了一扇门没有关。
天后静静伫立在门前,望着庭内的满池莲花和池边那孤清的身影许久,于是什么劝诫的话也不想说了,她明白这花开得有多艰难,就让它开罢,即便将来败了,也算曾经美丽过。正欲离去,她忽然又想起什么,回头唤道:“玉衡,你师父瞒着你这么多年是用心良苦,他不曾亏欠你,别怨他。”
玉衡莫名地笑了笑,宽袖下的拳头攥得铁紧,头也不回道:“天后娘娘好走,恕不远送。”
天后无奈叹了声,转身时一挥素手,将那扇门缓缓合上。玉衡这才转身,看着密闭的门、空落落的院子,踉跄了几步眼看要跌进池里去。一阵轻风卷着莲香扑过来,稳稳托住了他的后背。待他定睛一看,风中是若荪半隐半现的脸庞。
“星君,你没事吧?”若荪关切问道,小心翼翼查探他的脸色。
玉衡摇摇头,牵着她一步步往殿里走去,笑着说:“我原来想去捉一只鹿来给你补血,不知不觉竟闯进瑶池去了。”
若荪问:“你在瑶池遇见天后娘娘了?”
玉衡想想,点头说:“算是吧。”
“你们既已相认,何必如此生分。”
“怎能相认?她是天后,我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。”
若荪怔了怔,低声说:“可能她有不得已的苦衷,如同我这样。”
玉衡当即握紧了若荪的手,信誓旦旦:“我不会让你承担这样的苦衷。这个孩子要堂堂正正地活,要给他我们都不曾得到的宠爱,和一个完整的家。”
若荪觉得心在颤抖,那莫名的恐惧从何而来她也不知道,明明望着面前的玉衡,脑子里却总有另一个影子扰得她心神不宁。她恍惚垂眸,望着手心的金砂,戚然道:“可……天帝不会允许我们成亲。”
“我们在纤云宫已经成亲了,本来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。别担心,一切有我。”玉衡笑起来,眼底有不容置疑的决意。可若荪低着头不敢看他,只望着水中的倒影,一个怡然自乐,一个羞愧难当。不忍再看,她闭上眼,嗫声道:“我想再等等……”
“等什么?”
“等我忘了他。”
“我陪你等。”
白莲在风中摇曳,碧绿的莲叶随波而动,好似欢快地跳起舞来。几条银色的鱼跃出水面,又一头扎下去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莲华宫是这样的热闹,他竟从来不知道。
天帝派人重建纤云宫,工程巨大颇费时日,若荪便暂且住在西殿,与沉锦相伴。时不时听见青宫里的仙姑们议论往事,都是关于梵心和恬墨。每回若荪都竖起耳朵仔细听,生怕错过了什么细枝末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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