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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短暂走了下神后,就转回来:“我知道了,你是不是觉得,我爸妈让我年底结婚,时间上太赶了?”
别枝:“……?”
她几乎忍不住想抬头否认。
然而余光里,某人那长得过分的腿,此刻正从他们桌旁走过。
像错觉,在费文瑄话声掷地后,那道侧影蓦地一停。
“别枝,我们相识多少年了,你该相信我,我是不可能因为父母的要求就轻慢你的。”
见别枝没反应,费文瑄激动地抬手,又要去拉别枝的手。
“我一定会准备一场——”
“啪。”
余下话音未竟。
就被只修长冷白的手掌,兀地按碎在了桌沿上。
别枝像受惊,猝然收回桌上的手,向座椅里一缩。
“好巧。”
头顶荡下冷漠倦懒的声线,偏朝向她,尾音里还曳着轻嗤:
“……求婚呢?”
别枝下意识地抬眸,眼神顺着那人按在桌边骨节分明的指背上移。
黑T悬在他清阔的肩骨下,随那人抵按着桌边微微折腰的动作,一根黑绳坠在脖颈下垂晃。
领口内,锁骨藏在他俯低的翳影里若隐若现。
而更近的是那张清隽又冷漠的脸。
他临睨着她,明明眼尾低垂,薄唇勾笑,可那个眼神里却像是刻骨的冷。
只一眼,就叫凉意顺着别枝的尾椎骨攀上。
她微僵在那儿。
直到桌对面,收敛情绪的费文瑄不解皱眉:“这位先生,你哪位,我们和你认识吗?”
“……”
庚野缓直回身。
这几秒里,那点冷意从他漆眸与身遭都抹尽,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骀荡似的薄凉。
他喉结轻滚,像浑不在意地,将选择权抛给了别枝:
“我们认识吗?”
别枝终于回过神。
她将视线从庚野清绝的侧颜轮廓掠下,落到费文瑄的脸上。
而费文瑄望着庚野,终于在记忆里翻找到这张即便只见一眼也很难忘却的脸:“他,他是不是楼下停车场,那家洗车店里的——”
“是朋友。”
别枝出声。
在一坐一站的两个男人同时转来的目光下,别枝在庚野凌冽的眼神下,朝费文瑄温声重复了遍:
“他是我一位朋友。”
[做朋友吧。]
[前女友。]
庚野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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