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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爷子,有些伤感了,他幽幽叹道:“我没啥大毛病,还能活个三年五载,就是不知道林叶这臭小子孝顺不孝顺了。什么是孝敬?百孝不如一顺啊……”老爷子握着楚和的手说:“小和你是林叶的好朋友,你也常说说他,让他收收心,什么事业了财富了其实都不重要。我活到这么大年纪,如今行将就木,我知道,重要的是要有个家。”
“真是人生飘忽百年内,你们还年轻。”
林叶过去揽着老爷子的肩膀说:“爷爷你又胡乱想些什么,就那么想抱孙子?小孩有什么好的,又吵又闹的。”林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,他怕楚和难受。
楚和却打断他说:“爷爷您别听他瞎说,我会催着林叶抓紧找女朋友的,肯定让您早抱上胖孙子。”
爷爷乐呵呵的攥着楚和的手,道:“还是小和懂事,林叶你跟着学学。”
“爷爷,时间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,您好好休息,改天再来看您。”
“好,好,改天一定要来啊,小和真是好孩子。”
林叶把楚和送出门去,在医院里一处阴暗的角落里,林叶抱住楚和,说:“小和,你别难过,我们慢慢来,爷爷他会理解的。”
楚和反而安慰林叶,他拍着林叶的后背说:“林叶,我没事。倒是你,别难为爷爷,你就顺着点老爷子。”
“那我能顺着他的意思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吗?”
楚和推开林叶,盯着他,又是那种特认真的眼神,林叶有些慌,他很害怕楚和认真起来,认真起来的楚和很决绝。
楚和说:“林叶,我能接受。”
“接受什么?”
“你结婚。我刚才想过了,爷爷他这辈子……算了,总之我能接受。”
林叶没想到楚和能这么说,正常人经历了刚才那种场面大概都会有些心悸的吧,楚和怎么能这么淡然的说出这种话,林叶说:“你能接受什么,万一我结婚了你怎么办?再分手,再也不见面了?你就那么不在乎我”
“不是不在乎。我也不知道。”楚和低下脑袋,慢慢的吐出那句话,他说:“我只是想要你知道,如果哪一天,你觉得很为难,林叶,请你优先考虑身边的亲人,我没关系的。我能接受,真的,林叶。”
林业抱住楚和,他的楚和是傻瓜,他永远记得给对方留好全身而退的后路,却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。林叶心疼。
楚和埋在林叶怀里,深深呼吸他的气息,眼睛湿了,他不是不难受,只是刚才听到老爷子悠悠的叹息“人生飘忽百年内”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不能自私,林叶不是他一个人的。爷爷把生命最后的夙愿寄托在林叶身上,楚和他不能辜负了生命之托。
他也不会让林叶担起那种大逆不道的罪名。
十八
日子就是这么平稳的过着,楚和觉得就算这样也是挺好的。平时在单位里努力干活,听金大姐唠叨,回到家整理自己的小说,忙里偷闲的跟林叶通电话,美中不足就是林叶太忙,经常加班,几乎下班就得奔到老爷子那里去,俩人聚在一起的时间很有限,不过楚和觉得这就足够了。
如果不是颜月打电话给楚和,楚和都快要忘掉苏涵这个人了。颜月,就是不久前在酒吧里唱歌的那个女孩,请楚和吃饭作为答谢,当然邀请的还有苏涵。
苏涵又见到了楚和,他坐到楚和的身边。来之前苏涵还是有些犹豫,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,他其实可以拒绝颜月的,但是,他还是答应了,借着这个机会,苏涵想看看楚和过的好不好,如果楚和过的好,那么苏涵决定退出,不再纠缠,太闹心了。如果楚和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,苏涵决定……苏涵决定再等等看看。
三个人客套了一番,颜月是个聪明的女孩,很会找话题聊天,气氛不错。点菜的时候颜月请苏涵点菜,苏涵把菜单推到楚和面前,楚和说:“你看着点吧,我随便。”
“不吃猪肉羊肉,只吃精瘦的牛肉、鸡肉、鸭肉对吧,小和爱吃鱼吧。”苏涵说。
楚和没想到苏涵能记得那么清楚,有些感动,苏涵是除了爸爸妈妈、林叶、魏筝之外唯一记得这么清楚的了。楚和好像把唯一这个概念定位的有点宽泛了,总之,他还是挺感动,他盯着苏涵说:“嗯,我爱吃鱼,超爱吃!”
苏涵笑得很开心,说:“这家的铁板鲶鱼不错,还有舌头鱼,还有这个鲳鱼,都来份儿吧。”
颜月看着对面的俩人,有种奇怪的感觉,苏涵未免对楚和太体贴的,联想到上次苏涵把楚和揽到怀里时的情形,明白了三四分,她对苏涵笑得更加含蓄了,苏涵撇了她一眼说:“颜月妹妹喜欢吃点什么啊。”
颜月说:“都行,只要小和哥哥喜欢吃就行。”她特地把“小和哥哥”说得挺腻歪,楚和掉了一身鸡皮疙瘩,苏涵笑得更诡异,他喜欢聪明人。
没一会儿菜上来了,一桌子鱼,楚和埋头吃饭,听颜月讲这几年在外边的经历,楚和有些担心颜月,他说:“颜月,你一个小姑娘在外边这么混不害怕吗?像上次的那种事情万一再发生了怎么办,不准备找个稳妥点的工作吗?”
颜月笑着说:“怕,怎么不怕。我倒是想找个稳妥点的工作,本来也是可以的,毕业分到一所小学做音乐老师,我辞职的。”
“为什么啊,做老师多好,我还想做呢。”楚和有些不理解,他现在还想着去教书呢。
颜月觉得楚和特单纯特好玩,他说:“小和哥哥,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有上进心,我想多挣钱,想出人头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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