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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溯在桌子底,漫不经心地,一下又一下地轻轻踢男朋友,踢着玩。
时闻泽低着头笑。
时远带入亲生滤镜,如实评价,看起来更傻了。
他到底在笑什么?
一顿饭结束,气氛勉强算是融洽,至于席间稍微有的那一丝丝紧张和尴尬,也不是因为没看上对方,相反,是因为看上得过于猛烈,所以时刻想着要把自己家的缺点藏藏好。
季云说:“对,我们小泽就爱早睡早起,天天七点去公园跑步,帮广场舞阿姨们搬音响,回来还要自己做早餐。”
实在找不到别的优点了,生活规律也能拉出来充个数吧。
林棣脑袋高频嗡嗡,怎么办,每一条都好像是对我儿子的冷冷嘲讽,他不早起,不早睡,不爱助人为乐,冲个藕粉都像是在冲墙皮。
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真好,小溯最近一直在忙着画画,都没空锻炼了,他下个月还要去鹭云山庄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。”
时远一筷子又一筷子地夹菜,又是山庄又是慈善又是拍卖会,我们家的购物卡和米面油好像也没那么有竞争力。
幸好人群里还有个清醒的司珑秋,她笑着邀请:“小溯的画廊明天开业,你们一定要来,他自己的画也会做展出,如果有喜欢的尽管开口,我让人装裱好送去阳城。”
季云说:“一定一定。”
司珑秋又说:“等会他们两个好像要去看电影,那我让露露开车送你们回酒店,正好我和老林也要去附近办点事。”
时远越发确认了,小林的妈妈果然很喜欢我儿子。
她在不停地创造机会!
时闻泽买完单回来,两家人已经在结伴往停车场走了,包厢里只剩下林溯一个人。没有了长辈的压力,两人都松了口气,时闻泽拉着他站起来,笑着问:“怎么不说话?”
林溯说:“缓会儿。”
时闻泽就把人抱进怀里,真的缓了一会儿。林溯把双手插进他的毛衣衣摆,手臂环过男朋友虽然穿着秋衣,但还是很细很瘦的腰,不想回家了,想继续去纹身店里吃许游的零食。
可明天又是画廊开业的日子,今晚还有许多事情要忙。
时闻泽捏着他的脖颈:“要不要我帮忙?”
林溯拒绝,有你在旁边,我真的很难静心工作。
可能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,他最近觉得时闻泽在洗完澡后,穿着他那件打折恐龙毛绒睡衣,到处走来走去的样子简直性感迷人。所以艺术家当场转行改当考古学家,在床上搞一搞凶猛大恐龙细节研究,也是很常有的事。
过程虽然快乐,但研究多了容易腰疼。
科研属实是一件辛苦活。
时闻泽取过他的围巾,帮忙仔细围好:“那我陪你去画廊看看。”
白鹭街的地铁站已经修好了,前阵子为了迎接元旦,两边的树上都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灯,有蝴蝶有兔子,还会迷之闪烁,其实和画廊灰白的小楼很不搭调,但林溯却意外地很喜欢这种土兮兮的热闹。
他把手塞在时闻泽暖和的大衣兜里,沿着人行道慢慢走,走了一阵,扭头问:“你爸妈和我爸妈,他们会在车上聊什么?”
“不好说,但肯定不会是婚期。”时闻泽扣紧手指,“因为我还没有追到你。”
林溯无视对方故意搞出的低沉嗓音:“但是你的日卡已经变成了自动续期。”
“不一样的。”时闻泽委屈哼哼地说,“日卡没有安全感。”
林溯假装没听到,侧过头看树上挂着的灯。
时闻泽挡在他面前,微微弯下腰:“办个终生卡吧,好不好?”
林溯想往后退,却被一把揽住了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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