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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另一个老大不愿意的男童声道:“干嘛给他吃这么好的东西啊,咱家都不常喝骨头汤。”接着就传来‘哎呦’一声,男童道:“好了好了,我去还不成么,你又敲我的头。”薛劭紧了紧身上的袄子,快步走出院子,出门的时候又忍不住摸了摸激雷的头,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☆、二婶绊跤郑誉扑了个空,咋咋呼呼地跑回了堂屋。郑绣一听人不见了,跟着他进去一看。果然床铺上空空荡荡的,床头放着的兽皮袄子和一双小鞋都不见了。郑誉就不情愿地嘟囔道:“他还穿着我的衣服呢!”郑绣白了他一眼,“没出息的东西,就一件旧夹袄,回头给你做新的!”郑誉这才不抱怨了。不过也不是他小气,他姐姐自从几年前大病一场后,就很不情愿做针线,能买现成的都买现成的,那个野孩子穿走的旧夹袄,还是去年他生辰的时候姐姐给他做的。郑绣本想留人吃了夕食再走的,可那孩子竟这样悄悄走了。这天夕食的主食是馒头,加上一锅放了白菜豆腐的骨头汤和一道炒腊肉。已经算是冬日里丰盛的一顿了。郑绣把吃剩的食物喂狗的时候,特地用一个干净的碗放了两个白馒头,还用另一个碗扣上,放在了黑狗的旁边。第二天起来,郑绣把扣碗掀开来一看,里头已经空了。郑绣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不过这么个半大点的孩子这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,总不是个事儿。这么想着,郑绣这天上午就去了一趟里正家。里正四十多岁,膝下只有一个儿子,也在镇上念书,就拜在郑仁的门下。因此两家也是多有来往的。里正娘子是个很和气的圆脸中年妇人,见着郑绣,在院子里喂鸡的她就站起身,擦了擦手,殷勤周到地把人迎了进去,“大姑娘今儿怎么有空来了,快,屋里坐。”郑绣跟她相携着往屋里走,“里正伯伯今日可在家?”里正娘子道:“前些天大雪封山,这几日好不容易暖了,我们家那口子就组织人去山里查看了,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。大姑娘找他有事?”“也算不上有事。”郑绣就把自家捡了条狗,又遇到那要狗的孩子的事简单说了,“大冷天的,那孩子看着怪可怜的,又眼生的很。我就想来问问里正伯伯,这是哪户人家的孩子。”里正娘子道:“姓薛?我好像有些印象。”继而仔细一回忆,道:“是上个月才搬来的猎户家吧,一个大男子带着个孩子,怪不容易的,就住在咱们村里西头,靠山的那家荒屋里。”不过她也只知道这些,至于那孩子为什么这样冷的天还在外一个人到处乱跑,就不得而知了,因而答应郑绣等里正回来了,仔细问了,再去告知她。郑绣跟里正娘子说了一会子话就回家去了。到了家门口,隔着远远的就看到门口站着个妇人,正在篱笆外张望。走近一看,就瞧着是二婶朱氏。朱氏挎个篮子,看见他就殷勤的上前笑道:“绣丫头你回来了啊?怎么大一大早地不见人?”郑绣也不想跟朱氏多说,因此只道:“有事去了里正家一趟。”说着就去开门。村上人家大多不锁门的,不过郑绣还是挺小心的一个人,郑誉吃过朝食后就出去撒欢了,她出门前就把门锁上了。朱氏看着又道:“都是一个村里的,来找你走动走动。好端端的你锁什么门,防谁呢?”“家里就我和弟弟两个人在,少不得小心些。”郑绣道。朱氏跟着郑绣进了屋,把篮子往桌一放,掀开兜布,“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,早上蒸多了几个窝窝头,给你们姐弟送两个。”别看朱氏送来的是几个杂面的窝窝头,可足够叫郑绣吃惊了,她这二婶向来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,从来只有肖想别人家的东西,没有往外拿的。郑绣把窝窝头拿了出来,从灶上拿了几个白面馒头给朱氏当回礼。朱氏一边道:“嗨,一家人客气什么。”还是把馒头都仔细装篮了。装完东西,朱氏也不兜圈子了,又继续道:“上回我跟你说的,镇上冯员外那家的事,你想的怎么样了?”郑绣回来后根本没想那回事,不过朱氏都亲自登门来问了,她也只好应付道:“这事儿二婶同爹爹说吧,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。你跟我说也是不算数的。”朱氏一挑眉,道:“怎么不算数?我还能害你不成?自然是为你好的。你说那冯员外家家底丰厚,人也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……”接着便是将冯员外家一顿夸,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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