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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对啊,是该趁早去千灯镇的,那里可到处都是行走的经验条。一语点醒醋中人,即墨迟没有再犹豫,隔天一大早,便与行一善御剑赶到了千灯镇去,查探情况。当然了,在赶去千灯镇之前,即墨迟仍然没忘记在韩无章身上下了好几重禁制,将他暂且困在洞府之中,避免这嘴巴比棉裤腰还松的家伙在清醒之后,又屁颠颠地跑出去乱说话,打乱他后面的计划。此二人的脚程很快,不肖多久便入了下修界,临了飞到千灯镇城外,即墨迟不禁由衷感慨道:做了许多天的软剑,一直被黑布包裹着,现下重见天日的感觉可真好。前方便是千灯镇的大门了,因为不知道城中的情况究竟如何,即墨迟思索再三,最终决定谨慎行事。即墨迟悄悄攥了行一善的手,闭目放出神识,仔细去探千灯镇中的每一个角落。结果这一探不要紧,居然真就被他给探出一些不对劲来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偌大一个千灯镇,以正中央横穿小镇的街市为界,竟被清晰划分成了两个世界,一面是生气,一面是死气,就如同那阴阳两极,观来全然不似人间。这……这不死不活,死人能走动,活人却又满身沾着尸气的一幕,怎么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?半晌,即墨迟睁开眼,转头看向行一善。即墨迟方才是与行一善共享了视觉的,因此行一善也能借着他的神识,清楚看到千灯镇中所发生的一切。但是很显然,行一善对千灯镇中的变化也很费解。“师尊,我记得千灯镇中的百姓应是很爱热闹的,怎么不过几年没来,这里就变得家家户户大门紧闭,街道上空无一人了?”行一善不解地问道。即墨迟亦皱起眉来,迟疑地道:“情况似乎比我想得还要严重些,系统说得对,这里的人不是患了寻常病痛,而是招惹到了邪门的东西。”仿佛是为了印证即墨迟所言非虚,不待他把话说完,城外西边方向,便忽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,仿佛祥瑞一般的金色光晕。那金光……似乎是出现在祈安庙的方向?果然有问题,看来那金光便是他们想找的邪门东西了。来不及多想什么,即墨迟便循着大片金光急速掠去,飞到了那个小小的祈安庙门口,甫一站定,行一善便紧随其后也追了过来,与他一同迈过高高的门槛,走进庙中。这里是供奉着成元仙尊的神庙,也就是供着他即墨迟的庙,上次来时,因为还不曾恢复记忆,不知其中因果,即墨迟只匆匆看过这里一眼,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可是如今再细想,什么脸皮被毁见不得人,所以只雕刻了面具,还有那些以身饲鬼之类的传说,可不就正好和他还未修魔时,在玄风国的经历对上号么?只不知傅宣那时究竟是费了多少口舌,才能说服这些早就将他视作洪水猛兽,提起他都要做噩梦的百姓帮他建庙塑像的……正在即墨迟有些陷入自己的情绪中,沉默着怀念往昔时,似是因为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,站在即墨迟身旁的行一善骤然被惊得张大嘴巴,看到自己面前那黄铜神像竟缓缓睁开了眼,低头看向他们。“师尊!”行一善杵了一下正出神的即墨迟,结巴着大声道:“师师师师师尊!你看它什么时候变得有脸了!”经行一善这么一提醒,即墨迟方才抬起头来,错愕的眨巴了两下眼睛,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了好几次。行一善说的是实话,那原本只是戴着一张面具,没有被仔细雕刻五官的黄铜神像,竟不知何时已经有了脸!说时迟那时快,即墨迟被忽然睁开眼睛的神像吓了一跳,本能后退了一步,又将行一善小心护在身后,满脸的震惊。怎会……怎会如此?这神像忽然有了脸便罢了,竟还是张陌生的脸,而不是他的脸!这难道不是傅宣曾为他立起的神像么?怎可能还会出现别人的脸?!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?一时间,即墨迟默然站在原处,头脑中一团乱麻。而那睁着眼睛的神像也正灼灼看着他,灵动仿佛活人的眼珠转了转,眼波流转间,盛着刺骨的轻蔑和悲悯。再之后,仿佛是因为终于看清了眼前站着的是谁,神像脸上的金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。紧接着,不过片刻功夫,那被包裹在一团金光中,似人非人,似仙非仙,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的活东西震声道:“……我擦!本来以为又是哪个倒霉鬼来找我换命了!怎么是你啊!你咋个还没死?即墨迟你是属王八的吗?命这样硬?”即墨迟:“……?”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即墨迟一时竟有些语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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