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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了。”宋溪泽一口回绝,“我自己的身体是好是坏,自己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他幼时曾患过恶疾,当初以为挺不过去,家里人甚至都要为他办丧,白灯笼差点都要挂上了。
他就在他们聚在一起商量后事之时,有了回转,渐渐的好了起来。
那时候,雪下得非常大,积雪已至压垮树的枝叶。
雪夜天,甚是飞天鹅毛细雪飘动。
他牵引着路灯,远不及大宅外的灯笼亮大。
漫天飞雪,薄雪绵轻沙,轻软的飘落在他的衣肩,因着生了重病,那时他的脸色并不好看,谁见了都不会多说几句话。
他的脾性更不好,好话也得不到他的好脸色。
宋溪泽看着女人,似乎是有所想起何事,眼眸透着她在观望着什么。
他大概忘了的,那时候的他是有一个总跟在身边叫他公子的家奴。
他从不问他的名字叫什么,或者是说没有个好名字。
他是他虚伪的心善,仅此而已,再无别的旧情。
不过是见他年长他几岁,又流落在外,便要求将其买下成为府里的家奴。
那日雪夜,他也在的,也都听到了。
宋溪泽自病好后,就将他打发出府了,不留在府里当奴仆了。
他走时,竟也是大雪日。
他给他说道:“公子的救命之恩,我定当心存感激,以后见面亲自报答。”
算什么救命之恩,又何样的心存感激?
他站在府门一道,厚重的雪从木竹骨伞轻轻滑下,身旁是撑伞的下人,于他面前的雪落下,满天都是飘雪。
他一句话都不说看着那家奴给他磕了叁次头,然后消失在白茫茫的大雪中。
天地万物,众生平等,谁又可平心而论?
如果不是她今夜问起,他都不会去想这些真半假的措辞。
“你的身体好不好,我不问就是了。”长公主同样望着他,怕是两人呆在一处,没有了任何人在,就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仅仅只是他们两人。
她心中有一瞬间觉得这样挺好的。
想她一直都在男人身边围绕,定是不缺少为了身份权利讨她欢心的人。
可宋溪泽不一样,他像解语花,不讨她欢心都能让她心生好感。
“都这么晚了,你今夜和我一起吧。”长公主心在他的身上,语气多了些温情,少了平常的咄咄逼人,倒是让人心生欢喜。
可他左看右看,近似要把她看出问题来,才道出所想,“你和敬悠当真是一点都不像。”
“你怎么又问起她。”长公主不满道:“不像不是正常的吗,我虽是她母亲,但她容貌跟我可不同。”
“夜都深了,我累了,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得好,不要再说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“公主,我不便打扰你休息,你若是想待在这里,可以。”宋溪泽避开长公主要抓到他的手,从她身旁走过拿起剑,扬眉轻笑,“我无心任何事,唯有此事是我一生心结所在。”
“我要找到足以托付此剑的人。”
“所以,我该走了。”
不如转赠他人重见天日,好过跟在他身边,像个无用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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