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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自己说服了自己,阿蒲似乎也没有那么不知所措了,拿起放在桌上的纸巾准备擦手,经过时却忽然被拽住。青春期的少年,力气大的就像牛一样。“你干什么?”阿蒲挣不开康时卡在她手腕上的虎口。而这只手的主人也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,一个劲的逼问,“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?”“你昨晚是不是去爬床了?骆商还是骆嘉石,还是说,你看上的是骆野?”康时眼睛直直盯着她,“你以为别人开玩笑说你是骆家养的童养媳你就是吗?你别痴心妄想了。你和我一样,别做着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。”他脑海里使劲涌入同桌贱兮兮的话语,却忽略了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么的伤人。阿蒲被他一句句说出来的话所震惊。他怎么会这样想。以前还小时,宁清音和其他骆家人确实开过这样的玩笑。可阿蒲清楚的知道,这仅仅只是玩笑而已,宁清音这样说是因为她可爱懂事,而她要的儿媳妇绝对不是这样子的。更何况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。原来在康时心中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吗?阿蒲愣住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嘴唇嗫嚅,“你怎么能这样说,我是你姐姐。”“姐姐?”他眼睛猩红,冷哼了声,“你才不是我姐姐。”说完便松开手,摔门而出。作者有话要说:晚安qaq康时出去后便没有再回来。临到傍晚,孙梅从医院看完腰回来,阿蒲才状若无意说道,“康时下午出去了就没有回来。”孙梅渴得厉害,拿起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水,喝了一大口,才慢慢回话,“他下午发信息给我说去同学家住几天,你不用管他。”“哦。”阿蒲低头,手腕被康时抓住过的地方,已经浮上一圈淤青,看上去有些吓人。她找了条蓝色丝带系在上面,用来遮住淤青。忽地,她开口问道,“妈,我是你亲生女儿吗?”杯子砸上地上传来清脆的破裂声,孙梅手忙脚乱将倒在桌面上的水抹干净,面色不太好看,“你又在哪听别人胡说了,是不是刘希那丫头又给你说什么了?”“没有。”阿蒲语气慢吞吞,“是我自己觉得我们俩长的不太像。”“怎么不像,你像你爸。要不是他死的早,现在站在你面前,你们俩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。”孙梅常说,她爸死得早,死得那年她自己怀着康时,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他们两个人拉扯长大,吃了很多苦头,所以他们两个人一定要孝顺。提起这个,阿蒲眼睛亮了亮,“真的吗?那我爸的眼睛也和我长得一样吗?”刘希常常托着腮帮子对她说,阿蒲你眼睛真漂亮,笑起来的时候像两片饱满的桃花瓣,和你家里人都不太像。因为这句话,她自己也观察过。孙梅和康时的眼睛狭长,而她的眼睛圆一点。“人死都死了,你还关心这么多干什么?你把地上的玻璃碴扫一下。”孙梅绕过这个问题。阿蒲眼睛里的光黯了黯,在明亮白炽灯光下,整张脸苍白,眼圈还带着点红,看起来委屈极了。注意到这,孙梅语气软了软,“算了,看你也收拾不好,还是我来吧。到时候被玻璃刺了手,照顾你的还是我。”阿蒲常年呆在骆家,没有接触过外人,性格单纯也好哄,寥寥几句话,脸上又露出了笑容,“妈,你腰怎么样?医生怎么说?”“老毛病了,吃点药就行。”这晚,阿蒲梦到从前。梦中孙梅怀里抱着康时,大步走在前面,手上拿着拨浪鼓哄他睡觉。阿蒲小小的年纪跟在后面,被甩出长长的一大截。她腿短跟不上,委屈地伸出手,“妈,拉我。”隔着老远回头,孙梅瞪了她一眼,“你听话点,不听话我就不要你。”不听话我就不要你。听到这句话,小阿蒲急得眼泪都要出来,压着泪水,鼻尖通红,跑上前抱住孙梅的腿,着急的跳了跳,“妈,我听话,你不要不要我。”一中的月假是四天,接下来的几天康时都没有回来,就连收拾书包去上学也是趁阿蒲不再的时候。等阿蒲回来,挂在角落的书包已经不见。地上铺好的被子被重新折叠好放进衣柜,枕套和凉席洗干净晾在外面晒,地上还来不及被蒸发干净的水渍,昭示着做这些事的人刚走没多久。桌上玻璃瓶里的插着的花换了几株。阿蒲习惯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,她猜测着这是不是康时想要和她和好的信号。六月中旬,忽然下起了暴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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