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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第一位客人后,便会有第二位、第三位,甚至有时候同一晚走进房间的客人会不止一位。
但毫无疑问,所有客人都是能帮助唐白英生意的人。每次走出那间房间,秋琳都会在浴室用大量的消毒液清洗自己。
哪怕长时间使用消毒液已经让她的皮肤变得刺痛,但秋琳还是会一遍遍重复清洗自己的身体。
坐在浴缸里,望着身上布满的红痕,秋琳慢慢蜷缩着抱紧自己。
……柔弱美丽的唐太太,是一位人尽皆知的昂贵妓女。
将自己血淋淋的伤疤在阳光下摊开时,秋琳神色很平静,仿佛是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。她的尊严她的人格早在第一晚就已经被碾成灰了。
而作为旁听者的郁慈却哭得格外伤心。他无法相信痛苦与绝望如此残忍同时降临在同一个人身上,而秋琳又是如何熬过这些的。
下巴上挂着泪,郁慈几乎要将柔软的唇瓣咬破,才勉强发出一点声音:
“不是,你不是……”他不想将那个词用在秋琳身上,“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孩。你会弹琴、会跳舞、也会外语,你还请我去看了剧……”
他一点点细数秋琳的美好,想让秋琳看到发光的一面,但却无力地发现哪怕再多的闪光点也不足以抵消这些痛苦。
他只能垂下头无声地流泪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看着哭得脸蛋乱七八糟的少年,秋琳清幽的眼眸中冷意化去一点,她之所以想帮少年,是因为她透过少年看见了秋熙。
一样的纯粹,一样的赤诚,会将一颗最柔软的心脏摊给别人看。哪怕会有一点不合时宜的天真,但那往往会更让人心动。
“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。”秋琳起身说,“你该未我感到高兴的。”
离开前,她又系上了那条丝巾,她的确会杀掉唐白英,但至少不是今天。
本来想离开江津,作一只缩在壳内的蜗牛,逃避掉即将面临的痛苦,却不想得知了另一场苦难。
郁慈哭得脑袋都有些发晕了,迷迷糊糊回到住处。踏进大厅却发现四周无人十分安静,而沙发正中则坐着沈清越。
他双手交叉,头深深埋下,右侧的手臂缠着绷带,仿佛一座缄默的雕像,哪怕近在咫尺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。
没想到男人会在此刻回来,郁慈愣了一下,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,他小声唤了一句:“……你怎么了?”
这一声就如同落在干裂土地上的雨珠,郁慈清晰地看见了沈清越的双肩颤了一下,然后缓缓抬起头,是一双通红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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