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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?找你?你谁啊我找……」八田美咲一回头,后半句话便卡在了喉咙。猴、猴子?他没有跟其他蓝衣服的一起去医院吗?手……手、手臂上的伤口?
伏见不动声色地扭过肩膀,八田的视线立刻跟着他的动作向左挪动,好懂又直白的举动让人忍不住发笑。
「你就……那么在意这个伤?」伏见扣住自己左臂上的伤口,用力一捏,殷红的血瞬间染湿了白色的纱布,就像泉眼涌出的水,源源漫延。
「猴子!你做什么啊!」八田冲上去猛地抓开他的右手,发怒的模样像只暴躁的小狮子,「不要做傻事啊你个混蛋!」
伤口再次破裂,伏见脸色苍白,连嘴唇都映出了失血过多的青色。
「美咲。」伏见反手握住八田的手,高高举起,低沉的声音压在他耳边,「喂,美咲,这是在关心我吗?心疼我吗?希望我快点好起来?」
多么讽刺、多么可笑,到现在才假惺惺地注视着他?呵呵,因为愧疚感吗?啊,他都忘了呢,八田美咲就是这么个伪善的天使呢……
「……」讽刺的笑声在耳边回荡,伏见冰冷的呼吸钻入他的耳膜,无情地捶打着那颗搏动的心脏。
他一直在想、一直、一直。为何猴子会背叛?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究竟是为了什么?
然而越想越没有答案,越想……胸口越疼。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,猴子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,他心中的恐惧、他不安的躁动,所有的一切,身为他最亲近之人的自己,完全没有发现。
那么,他所了解的那个伏见猿比古,了解他的那个伏见猿比古,是不是……真的不在了呢?
「可恶。」八田的眼眶湿润,有些难以忍受的感情随着溢出的液体几近失控。
如果那个猴子真的消失了,那眼前这个人又该是谁呢?在酒店里奋身保护他的那个人,又是谁呢?太复杂的问题他搞不懂啊!为什么要脱离吠舞罗?为什么要丢弃令人引以为傲的印记?为什么……要离开他。
「你这是什么惨样啊,美咲。」伏见冷下脸,嘴角一贯扬起的那抹讥笑凝滞,一只手捏起八田的下巴,逼他注视自己的眼睛,「你只要恨我就好了,恨我懂吗?不需要其他多余的情绪,都扔了吧那些不值钱的东西。注视着我,恨我入骨……」
‐‐注视着我,恨我入骨。
「我会去做的。」八田美咲紧咬下唇,扬起脸,倔强的眼睛溢满悲伤的无奈,「注视着你,恨你入骨!」
他能做的,他都会去做……如果这是猴子的愿望,如果他能够补偿那些年遗失在某个角落的不经意,那么,他一定会去做的。
「这就对了……」伏见压低声音,缓慢贴近的身体适应着气氛行动,盯着八田那双眼睛里的自己,带着残忍又轻蔑的笑容,浑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气息。
漂亮的橙色眼睛燃烧着赤色的火焰,那仿佛燃尽一切的愤恨与不甘璀璨夺目,对伏见来说,这是可世间最耀眼的光芒。为了看到它的颜色,他可是把过去20年的人生都抛弃了,连带着那些割舍不掉的回忆,心脏上的伤口至今流血不止、如同手臂上的那道刀痕,愈合了又破裂、破裂了又愈合,啃噬着痛不欲身的灵魂。
啊……好想毁灭掉眼前这个人啊,破坏他、弄垮他,让他失去一切而放声哭泣。
到那个时候,真正得到他的,一定是……
「八田前辈,真的有喷泉唉!」镰本兴奋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,他停驻脚步,望着眼前诡异的情景一时愣住,「那个……你们两个,在做什么。」
从这个角度看上去,真的会让人误会啊!镰本挪动那粗壮却很灵活的腰部,稍稍倾斜身体,发现刚才的想法不过是视觉欺骗,猴子的嘴唇离八田前辈的还差了一点。
吓死他了,还以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场景,会被灭口呢。
「放开我。」八田美咲提起一击膝击,伏见识时务地向后跳开,新鲜的空气重新注入彼此之间,像是要回应他们前一分钟的誓言,冰冻那些还未成熟的暧昧。
伏见推了推滑落的眼镜,向镰本横了一眼。呵,真是会选时间,再晚来一分钟、或者一秒钟,或许……
「猴子,你听着。」八田释放出红色的火焰,炙热的气焰笼罩着他娇小却不柔弱的身体,像个定时炸弹般散发着危险的气味,「过去的事我不会再顾虑了,也不会消沉在你背叛我的阴影中,想看到我为你痛苦这绝不可能。但是……如果你伤害到尊先生或者吠舞罗,那么,刚才说的话,就会变为现实。」
「美咲,你这是在挑逗我吗?」伏见握住腰间的佩剑,跃跃欲试。
「不,我只是想告诉你……」八田仰起头,注视着伏见的目光真挚而热诚,「在假设发生之前,你还不是我的敌人!」
擅自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这点,真是从以前开始就令人讨厌,差点就上当了……
「走了。」八田转身,对愣在那头的镰本道,「我就说有喷泉么,哼,现在相信了吧。」
他悠哉悠哉地向前走,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轻松自在。
「八田前辈,等等我啊!」镰本赶紧追上去,路过伏见时瞥到了他眼里的怒意……这两个人每次见面就是天雷地火,和好的可能性真为零了吗?
过长的走廊回荡着脚步声,已经转身的两人再次向不同的方向迈开步伐。
「喂,你先回大家那边。」八田走到转弯口时,停下脚步,「我想看看尊先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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