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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穗脸色微变,“别开玩笑,他是我的雇主。”
“那又如何?他有权有势,英俊多金,私生活干净,没有女人不想攀附他。”聂西泽探究地注视着她,“难道你没想过?”
温穗冷静的表情死死地绷在了脸上,“聂老师,你这么问,就是在侮辱我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道歉。”聂西泽垂眼说得干脆,“只是从统计学上看,我以为女人都会很喜欢他,不是么。”
温穗内心崩溃,抓了把头发丝,“你可别研究你那统计学了!”
聂西泽沉默下来,半晌道,“是我想岔了。”
“确实不应该。”温穗皱着眉头,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发表看法:“来英国之前大家就在群里说好,不可以带异性进屋的。”
“对吧,所以你别拦我,我现在就要进她卧室揍她去。”
“等等,你先别太激动。”
温穗赞同柳兮凝的观点,也理解她愤怒,却并不支持她在气头上直接跟钟妤打起来,万一告到学校那里去,对两个人都不好。
她给她倒了杯凉白开,边安慰边建议道:
“这事确实是钟妤不对,但她这会情绪也不好,你找她估计也听不进去。要不这样吧,明天我去跟她说,如果她下次再这么干,我们就和导学员反应,安排她搬出去住。”
柳兮凝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去话。被温穗哄了哄,坏情绪也压下去大半,不再咄咄逼/人了:
“那好,明天我们再一起跟她商量。”
两人又就别的话题在客厅讨论了几句,温穗把买的小纪念品送给了她,愉快结束了这个夜晚。
那会她没想到,一次简单的犹豫,竟然给以后的留学生活埋下了重大隐患。
第33章恒温天气
过了十月下旬,伦敦的天气开始变冷。
大西洋的水汽潮湿,连月来阴雨连绵的,随着冬天的接近,天黑时间也提早了,有时候不到下午四五点窗外就全暗了,灰蒙蒙的,十分压抑,连带着温穗的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。
好在母校大方,早早给公寓开了供暖,在自己房间待着还是比较暖和的,衣服也能正常烘干,避免了不少麻烦。
出国一个月了,温穗的英文水平有了显著进步,课堂上老师讲解的内容,从最开始的一窍不通,到后来能听懂大半,有次沈荻安打电话过来装逼,听到她现在的发音,都忍不住“哦哟”了声,夸“你现在说话一股沈墨恒味儿,英里英气的”。
温穗懒得搭理他的心情一如既往,内心却不免为这个形容词感到窃喜。
“沈墨恒味儿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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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听起来还挺值得骄傲的。
骨瓷茶杯在地毯上碎成了两半。
温穗目光发直地往向窗外,今天太阳从东边升起吗?英伦三岛分裂了吗,泰晤士河倒流了吗?
“Evelyn,你听见了吗?”
“听见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说yes?”
“聂老师,上一次你提结婚,是为了气你大哥。那这一次呢?”
“今天我是认真的。”
温穗混乱地摇着头,缓缓坐下与他对视,“你还记得你曾经对‘爱’与‘婚姻’的看法吗?”
温穗从不可置信,到逐渐动容,再到眼睫湿润。
“聂老师…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,”她语无伦次,“我……无法回报你。”
两年前,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。
那年她刚刚退学,曾经的同门、师长对她避之不及,流言蜚语像苍蝇一样跟着她。八十页的pdf在圈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流传,“速扒纽黑文Y校的顶级绿茶E小姐”,他们这样称呼她。
“你不甘心吧。”他说,“来我身边,重新开始。”
圈内对聂西泽的风评一向不好,他离群索居,孤高自傲,是怪胎是暴君。
但他对温穗仁尽义至,把她放到珠岛的研究所避风头,带她进最好的学校、最好的实验室。他不喜欢教导学生,亲自带过的只有温穗一个,即便名义上他并不是她的导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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