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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难描述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,像发现了什么欲盖弥彰的事情,又好像只是自己多想了。
楼远这样想着,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扯了过去。
被碎玻璃瓶划破的掌心里有许多细密的小伤口,不深,但很疼。
付之予把他的手摊开放在自己膝盖上,用碘伏一点点涂上去。
刚刚冲水清理伤口的时候,小口子传来针扎一样浅浅的刺痛,连成片让整只手都有些麻木,此时再涂碘伏,又时不时刺一下。
但楼远没有说疼,只是看着付之予低头涂药。
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付之予。
有点神奇,在外面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少爷在帮他抹药,楼远意外获得了一丝被偏袒的雀跃。
被认真包起来的右手动作起来有些吃力,但好在诚如楼远所说,他身上的伤不太多,对方用的钢管,打出来大部分是淤青,擦了药就算作罢。
擦药的过程中付之予一句话也没有说,楼远便也没主动开口。
他们挨得有点近,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落在身上,楼远不太想在这种时候聊天,总觉得不太合时宜。
只是屋子里的气温仿佛在不知觉间抬升了,他能感受到付之予的心跳有些乱,顺着那双指节分明的手落在他的皮肤上,脉搏遥相共振。
这让楼远莫名口干舌燥起来,他抿了抿唇,很想找点水喝。
涂完最后一个伤口,楼远简直是以落荒而逃的姿势站起来,转身去找水杯。
他用眼角余光看到付之予的手没有来得及收回,落在空中几秒钟,又轻轻放下。
“那个,我……想找点水喝。”楼远看着他。
付之予将医药箱放回原处,这才起身:“我给你倒。”
开水壶被落在厨房里,楼远这才记起来之前自己夸下海口要做长寿面,自己此时举着一只动弹不得的右手,场面有些滑稽。
他偷瞄付之予几眼,斟酌着开口:“这个面条……”
“你不是要做吗?”付之予却说,“做吧,我给你打下手。”
楼远一拍手:“好嘞,我还怕你不让我做。”
付之予看着他拍手,刚皱起的眉又没忍住笑了一下:“你不疼?”
“不疼,那么小的口子疼什么。”楼远把挂在墙边的围裙摘下来,驾轻就熟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炖牛肉要花不少时间,楼远把肉焯水,一股脑倒入高压锅里,开始向里面丢葱姜。
他扫了眼时钟,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,说不定刚巧能在零点吃上长寿面。
付之予搬了烤盘出来,将黄油切成小块放在口蘑中间,排排坐摆在烤盘上,转而又去处理虾。
做饭的过程中他们短暂恢复到平时的状态里,偶尔擦肩而过,楼远注意到付之予都会故意停得久一些。
付之予调酱汁很有一手,番茄酱料酒生抽看都不用看比例,加上盐糖清水一搅,香味已经淡淡飘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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