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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正是满娘的兄母,正满脸泪意地等在院子里,见到元汀禾,那老妇一下子便泪如雨下,求道,“元道长,你们真的确定她不是我的满娘吗?可是明明她同满娘并无不同,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啊!”
一旁满娘的阿兄揽住老妇,神色也不太好。
苡仁见状有些后悔,早不该信了他们的话,放他们进来,又看向元汀禾,有些拿捏不住,“娘子....”
半夜回来以后,元夫人便着手接下看管“满娘”,毕竟此时“满娘”身体里的并非是她的灵魂,而是另一个人的。
元汀禾忙了一天一夜,此时已是头脑胀痛,忍下倦意,柔声道,“王大娘,您先别急,这事儿还没完全弄清,您再给我几日,一定可以给你一个结果。”
她没忍心告诉她,真正的满娘已经魂飞魄散了,这么大的年纪,得知这个事实也不知能不能挺得住。
王大娘痛心不已,“可怜我儿先是叫妖物弄成那副模样,现在还要被关起来,这是我的报应吗?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!”
元汀禾动了动唇,一旁满娘的阿兄先开了口,“元道长,我们都很信任你们,只是满娘毕竟年纪尚小,唯恐再折腾,若有冒犯,还请见谅。”
元汀禾摇摇头,“无事,我能理解的。”
许仁叹了口气,又说,“只我阿娘已过六甲,这么熬着定然不行,敢问元道长所说的结果究竟何时能有?”
元汀禾沉默一晌,随后看着他,说道,“最多五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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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大娘被带下去以后,元汀禾便去找席承淮,准备将千苓一事同他也道明。
与此同时,许仁又独自找了过来。
元汀禾站在房门前,看着对方执拗而确信的视线,还是点了点头,“罢了,瞒着也没用,早晚都得知道。”
“......”
得知真相以后,许仁没有痛哭,只是眼圈红了,似在隐忍着什么。
过了很久,才沙哑着开了口,“元道长,只要能将杀害满娘的凶手绳之以法,便是要我这条命也可以。”
元汀禾摇了摇头:“许公子不必如此,令妹之冤我定会化解。”
许仁张了张口,还想说什么。
“问再多也没有用,当务之急是安抚好你家里的人。”
席承淮靠躺在藤椅上,吊儿郎当地转着手里的弯刀,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便没了下文。
许仁愣了一下,再看向元汀禾时终于注意到眼前的女娘眼下一片阴影,已是许久未能休息好,不禁惭愧垂首。
他赶忙起身,拱手道,“元道长,是在下唐突。”
又说了两句,连表歉意,元汀禾自是没有计较,只道不必在意,关心则乱嘛。
等人走了以后,元汀禾这才看向躺椅上的席承淮,不由有些意外,这人虽酷爱故意给她挖坑跳,但也没有坏到全无心肠。
许仁方才的架势势必是要把细枝末节都给问个清楚的,她也不好拒绝,更做好了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准备。
好在席承淮及时出声,这才叫她有时间喘口气。
“夜里还有场硬仗要打,元道长还不赶紧休息补补神。”
许是经历昨夜,多少有了几分“同僚情”,这么看来席承淮也没有那么坏嘛。
元汀禾于是收回乱飞的思绪,笑着道,“多谢世子提醒。”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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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坊后院。
院子两道种了花木药草,经昨夜一番折腾,败坏了不少。
吴大一早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子门口,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,正往院子里去,却见到满目败叶乱散,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。
重重地拍了下前额,打算先去给阿爷例行送药,推开门,却发现塌上空无一人,而塌前直至窗台,更留有一串湿滑粘腻的痕迹。
吴大犹如当头一棒,当即变了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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