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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灵越发皱眉。
“你要是一直心疼我……我以后再不这样了……”
丁灵无语,“哪样?”
阮殷贴在她怀里,轻声道,“你不喜欢的?……所有……我都不。”
“盼你言而有信。”丁灵扣住男人脖颈,强迫他抬头,盯住他的?眼睛道,“你不要伤害无辜的?人。你答应过?我……你要改的?,你要言而有信。”
阮殷在她掌中眨眼,“那……这次呢?”
还能怎样?丁灵大觉泄气,“你——罢了……我去?同宋闻棠解释,我自会去?……去?补偿他。”
阮殷怔怔地听着,心满意足地闭上?眼,“嗯……你总是要管我的?。”他原就是梦中强行苏醒,半夜情?绪剧烈起伏,更兼伤痛难忍,渐渐不能支撑,在她怀里昏睡过?去?。
丁灵站着抱了他一会儿才将他移回躺椅,用斗篷密密地裹严实。男人睡着便不能控制,疼痛厉害,指尖打颤,闭着眼睛微弱地喊疼。丁灵坐在他膝前,不住安抚。
容玖来送汤药,见状道,“姑娘越发闹得稀奇了,竟敢把?千岁伤成这样。”
丁灵不理?他,但?阮殷疯成这样,她实在怕他乱来,拿定主意寻阮继善打听炼丹的?事?,便问,“阮继善在哪?”
“下值了,应是去?他兄弟那里。”
丁灵站起来,“我找他去?。”
“别去?。”容玖制止,“千岁夜间惊醒,又受了伤,身边要留人,你不要乱走……继善这会儿也没工夫理?你。”
“怎么了?”
容玖翻一个白眼,“不是说了,看他兄弟去?了吗?”
确实有一阵子不见阮继余。丁灵坐回去?,手里捧着药碗慢慢吹凉,“阮继余去?哪里?”
“挨了千岁的?板子,在家养伤。”
丁灵一滞,“阮继余为了什么事?挨板子?”
“听说在外头自作主张打人,闯下祸,千岁震怒,赏了他二?十板子……打得不轻,都多少时日了,还躺着呢。”
丁灵指间一滞,“他打的?谁?”
“恍惚听着……好像是个来春闱的?书生。”容玖道,“想是净军殴打天子门生,名声太坏,千岁才如此震怒。”
丁灵听着,百倍地恼怒起来,目光凝在昏睡中不住皱眉的?男人身上?,无声地骂,“疯子……真是疯子。”
……
阮殷醒来是浓得化不开的?黑夜,身旁空无一人,丁灵早不知踪影,指尖伤处在这静夜中疼得钻心。他恍惚记得昏睡时被丁灵唤醒,她喂他吃药,然后——
然后就没有了。
阮殷无声蜷起身体?,只有他快要死去?的?时候,丁灵才会留下。阮殷在黑暗中大睁着眼,窗外有绵密的?落雪声。他只觉心灰意冷,事?情?却不能不做,便叫,“来人。”
许久小太监进来,“爷爷。”
“外头是不是在下雪?”
“是。”小太监道,“一直没停,快半寸了。”
“去?京兆府传话?,就说我的?话?——”阮殷闭着眼睛,“让他们派小队巡城,城里和京畿四县都要走过?,房舍不牢的?要看着扫雪。已经垮了的?,带去?善堂暂行安置。”
“是。”
“跟京兆府尹说,命他亲自带人设棚,中京城至少四个粥棚,早晚舍两次粥,不能太稀,要照影不见,插箸不倒。命人去?中京在册的?鳏寡孤独处,每户都要放粮t?,放炭,至少要有半月使用。”
小太监忍不住劝,“爷爷脸色不好……这都是京兆府份内职责,小事?何必亲自操心?”
“小事??”阮殷冷笑,“今年中京接连遭灾,京兆府库银早已用尽,再放银要等开年,如今擎等着内阁给他另批银子。这雪再下下去?必定成灾。我不说话?,那厮必定装死——反正帐上?没有银,出了事?板子打不到他身上?,等死了人,内阁挨了骂,银钱还能给他多批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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