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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楠的口气变成了惊恐,反问:“你也回国了?”
“是啊!”王洁瞥了眼毫无反应的人,正要往旁边走,肚子里搜刮着骂人的话,“于丛在旁边。”
姜清昼毫无征兆地蹲了下去,在靠着江的马路边蜷缩成团,伸手捂着脑袋。
“我草!”王洁惊叫,“不跟你说了。”
她挂了电话,随意地把手机塞到牛仔裤的口袋里,弯腰要去扶人。
于丛率先一步也蹲了下去,脸在路灯下红得惊人,同样不太清醒的样子,眼神清醒了点,侧过身很无措地看着姜清昼。
“你们……别蹲。”王洁头疼,“站起来,我去开车。”
于丛看不见他的脸,有点委屈地撇嘴。
姜清昼埋着脑袋,发出了很低的叹气声,好像化不开的、浓密的雾,要把整个人都闷死。
“姜清昼。”于丛小声说,伸手做了个要拥抱的动作,很快又换了个方向,强硬地从他的胳肢窝下穿过,“站起来了。”
路边寒风瑟瑟,他酒醒了不少,眼睛明亮而潮湿,艰难地想把人拉起来,动作很慢。
姜清昼没他想象中那么沉,摇摇晃晃地被扯起来。
好歹还有个醒的,王洁想着,不客气地去翻姜清昼的夹克口袋,拿了车钥匙才嘱咐于丛:“你们别动,我三分钟就过来。”
于丛慢慢点头,像抱孩子一样托着旁边的人。
姜清昼无声地垂着头,神色涣散,整个人灵魂出窍。
王洁看他一眼,正要朝停车场跑,忽然反应过来,无语地说:“……你车是两座的。”
32
出租车风驰电掣地拐进淮海路,副驾驶的女生比司机还暴躁,对着单行道指指点点,偶尔回头看看后座的人。
司机被她恶狠狠的语气吓得不清,没敢开口提醒吐车上两百,迅猛地驶到了目的地。
姜清昼闭着眼,似乎有点难受地皱着眉,要靠不靠地贴着于丛。
“兄弟们,到了。”王洁没什么好气,“能走吗还?”
于丛服务态度很好:“能。”
王洁的脾气被堵回去,利索地付钱,和于丛一左一右地夹着姜清昼进院子。
刚换的庭院灯感应到人,亮了起来。
院里的小路换了种黑色的圆石头,踩起来轻轻发响,有种纯粹的寂静感。
姜清昼几乎闭着眼摸开了指纹锁,很自觉地往沙发上躺。
王洁印象里很少见他失态,松了口气,扭头问于丛:“我送你回去吧?”
于丛还怔怔地看着沙发上的人,迟钝地转过身来。
“你还好吗?”王洁很自然地把声音放轻,“你喝了多少?”
“还好。”于丛脸色潮红,“那他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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