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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曦云对自己动手,这件事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浴室外的沈曦云跪在地上,他听着里面的动静,心情很复杂。
医院里严越说属于严跃的人格已经死去,现在的他是精神分裂后的另一个人格……
这段话,好似他凭空出现的幻觉。
现在的严跃和车祸前的严跃简直没区别,唯一的区别也不过是从手上不饶人变成了说话带刺。
对他来说这该是日子变好的征兆,可他更怀疑,这是严跃在为下一次的折磨自己做准备。
“沈曦云!”他刚靠着洗澡刷掉了内心的郁闷,结果一开门就看见门外跪着一尊佛,一口气又堵上了心头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!”
“你……”沈曦云抬头看他,谨慎措辞:“不想我只是跪着,可以罚我别的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“你说了什么话?”严越从他身边走过,看也没看他。
“你,出,车祸,是我的错。”
严越:……
“所以你就想多跪我几下,跪晕了,让我多照顾你几天?”
“我没有!”他急道。
“既然没有,那你跟着我转身,继续跪我是几个意思?”
“你没有说别的惩罚,我不能起来。”
严越深吸口气,“以前也是这样?”
“嗯。”
他看着少年苍白又倔强的脸,一时间竟是被他气得词穷了。
良久,他吐出一口浊气:“我现在是真想把你送人了。”
少年打了个哆嗦,慌张的看着他,神色间也跟着带上一丝绝望:“我,我错了。”
“去洗澡吧!看着你就烦。”
严越等了将近十分钟才等来少年犹豫着进了浴室,他看着那扇半掩着的门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。
尽管他已经花最少的时间了解关于这个世界的最基础信息,但让他接受一个男oga在这方面的示好,在没有感情做基础的情况下,他过不去心理那一关。
严越因为车祸后遗症产生的偏头痛在沙发上睡了一觉,等他醒来的时候室内正燃着暖黄色的蜡烛香薰,而少年则是一脸麻木的站在他身侧。
“你衣服呢?”严越揉着眉心从沙发上坐起来,“搞什么?真想取悦我?”
“你没帮我带换洗衣物,我怕你嫌我脏,就没,没穿了。你的,我也帮你洗干净晾着了。”
严越不耐烦的啧了一声,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袍,“浴袍呢?不是还有一件浴袍么?”
“我洗完后摔了一脚,摔浴缸里了,打湿了。”
“那衣服你又是怎么晒的?就这么,这么什么都没有,出去晒的?”严越难以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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