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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整二十个箱子,户部贴上的封条甚至还没未得及撕。
付溪抽刀斩断一条,开了箱。那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在火把的映照下发着寒光,一锭锭垒得整齐。
付溪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诧,只镇静地将那白布团起来塞到那被他开了封的箱子里头,沉声吩咐道:
“护送到大理寺去!如若少了一箱,老子拿你们是问!”
付溪回到大理寺狱,一脚踹开赵汾的狱门,将那赵汾嚇得一激灵。
“赵大人!那批银子在破庙里找到了。藏得好深,您实在是有真手段!”付溪哈哈大笑。
那赵汾迷迷瞪瞪好半会儿,才终于清醒,说:“我只负责承史家之命将那银子装进车内,至于那银子运到了哪儿,我一概不知!”
“你不是说史家人给你药么?他们家的府库我已清算过,每锭银两的来路都记得清清楚楚,花销更是分明,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笔支出!你自个儿也说,你只帮他们干过这么一回活,那么他们从哪来的钱供你服五石散?”
赵汾眼神闪躲,末了将眼珠子一顿,说:“他们拿到那批银子后,便开了一箱分给了我百两……”
付溪问他:“当面啊?”
赵汾忧心若言他未亲见,付溪又会说缺少证据,无法断定史家有罪,忙应道:
“……是!”
付溪那冷笑近乎将大理寺狱的每个角落都灌满: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!老子告诉你……那两万两银子他们一箱都没有动!!!”
翌日早朝,付溪遣人将那二十箱银子搬上了朝堂。魏千平令宫人点了点,一分不差,两万两。
银子没少,群臣却颤抖不已,原是因着那装神弄鬼的一块血布。千真万确的血布,浓厚腥气飘荡在那本就有些闷的殿中,熏得人发晕欲呕。
谢家,谢家,那不是宋诀陵的母族?
文武百官的瞳子不在白布所言之“缱都九家”上,而是钉在了宋诀陵这谢家余孽身上。在这些个臣子眼底,管他爹宋易是何等沥胆堕肝的龙逢,余孽可不就是余孽!
可怪就怪在一分不怪。
他们从宋诀陵这纨绔身上瞧不出半分不同于往日的古怪之处。
一老臣唤作庄俟的,出列拜道:“陛下,臣请求即刻将这颠倒黑白、书尽大逆不道之言的烂布抛出宫去。如此着里忙慌地想为谢家褪去罪臣之名的,除了谢家余孽,还有何人?!”
“庄卿,朝堂上不容蜚短流长,凡事讲究‘证据’二字。”魏千平头中一阵隐痛,冷汗自额上滚如豆大,“爱卿莫要意气用事!此事若无实在根据,姑且将它放一放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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