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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可知,她也是因救你们而死?”杨横玉将鞭子一甩,混合着血的盐水飞溅在夜遥知脸上,怒斥道,“她为救你们,被妖族生生撕碎!尸身都烂了臭了,才被寻到!”“不是我们!”夜遥知急道,缠绕于四肢的铁链撞在墙上,“杨怀笙大人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,她是被同行的人族除妖师陷害至重伤!我母亲、我母亲将她救回去见了妖界之主,为恳请妖界之主救杨怀笙大人一命,母亲愿意以命换命!可是……”她咳嗽两声,咽下即将溢出的乌血,喃喃:“可妖界之主却只问,‘她的命是命,死去的那么多妖族,就不是命了么?’之后……之后就差人将杨怀笙大人完完整整地送回除妖师们的营地外,任杨怀笙大人自生自灭,再将我母亲以通敌罪名处死……”“十八年过去,当事人也死无对证。你怕是想借我之手,将你的杀母仇人手刃!”杨横玉打断她的话,又是一鞭子抽在她身上,登时皮开肉绽,“妖族大都花言巧语,你若要挑拨离间,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,祭我母亲在天之灵!”鞭伤和内伤都痛彻骨髓,夜遥知缓了口气,才继续道:“您说得不错,遥知确实想借您之手报仇,杀了妖界之主……但母亲受刑之前,曾叮嘱遥知定要前往人界,报答不了杨怀笙大人,便要报答她的后人……所以……这十八年,遥知取得了妖界之主的信任,得以侍奉在少主左右,也……得以跟随少主来到人界……”“你说什么?”杨横玉狐疑问,“妖界少主来了人界?!”“是,今日偷袭您的玄猫林烟雨,便是妖界少主玄霖。”夜遥知如实答,“那位覃二小姐,是昨日被玄霖少主掳到妖界,准备定主仆契的,可不知怎的,昨夜定契时,玄霖少主突然性情大变,主动现出妖身,钻进覃二小姐怀里……”“性情大变?”杨横玉眯起了眼,语气稍缓,“所以,我那废物妹妹险些做了一只妖的仆从?”见夜遥知点头,她轻哼一声,鄙夷道:“要不是妖界少主更废物,她哪里还有命回来人界?”她忽然丢开长鞭,走近夜遥知,抬手捏住她的下巴,慢慢发力,任她嘴角流出的血淌在自己手背上。狼妖急促的呼吸声响在她耳畔,时不时还伴着一两声痛哼,即便遭受这般折磨,她却仍然没有听到半句讨饶的话。“你是个会叛主的,我若留你在身边,保不准哪日也被你勾结别人杀了。”杨横玉幽幽道,“你若当真奉母亲遗命而来,十八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侍奉我,便与我定下主仆血契,做我的妖侍卫,永远留在我身边罢!”-入夜,距离亥时还有两刻钟,林烟雨就跟着覃长昕来到东擂台。此时的擂台附近已围了一圈人,都在激动议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试。林烟雨听到不少人在小声谈论自己,不过那些人说的都不是什么好听话。这个世界的人族对妖族恨到骨子里,妖侍卫其实也不例外,但因着他们跟随的除妖师大都是紫昙阶及以上的大人物,普通人对妖侍卫倒是还算客气,但这份客气是建立在将妖侍卫当做“警察身边的警犬”的前提下。林烟雨看向覃长昕,小姑娘正在看守者聆苍递来的册子上按手印,头顶束住一头墨发的银扣在灯火的映照下,反射着柔和的橙光。为了方便行动和施法,林烟雨换上了覃长昕之前送给自己的法衣,娇俏可爱的发型也和覃长昕一样,只剩下一股高高梳起的马尾,被一根赤红发带系着。登上擂台后,林烟雨一直安静地站着。下午刚收服的飘然斧被她握在手中,锋刃抵在地上,寒光烁烁,杀气逼人。这把由恶龙之角和骨头锻造而出的大斧,杀戮之气果然很重。所以林烟雨拿了一根缚灵索绑在斧柄上,以免等会战斗时,杀戮之气反噬自己。覃长昕很快走到她身旁,按照下午计划的那样,站在她身后,准备为她“打辅助”。紧张等待杨横玉到来的同时,林烟雨控制周身灵气,使之聚拢在覃长昕身旁,慢慢为她化解余毒。这个过程对于围观者来说,简直是枯燥又漫长,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埋怨杨横玉。“覃大小姐怎么还不来?早点打完早点睡觉不好吗?”“急啥!登记的时间又没到,也不是你打架!”“覃大小姐回回都准时,从不摆架子,明明是她妹妹来早了!”“照我说啊,来得早通常是没底气!更何况覃大小姐可从没败过呐!”一群人七嘴八舌起哄着,甚至开始设起赌局。“下注了下注了!一贯钱押覃大小姐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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