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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婚第二天需回宫拜见。
“人呢?”易鸣鸢一觉醒过来看到空空如也的软榻,上面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,不禁犯起嘀咕。
昨天都醉成那样了,还能起得比她更早?
“公主,姑爷好像往书房去了。”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边响起。
“进。”易鸣鸢背靠着软枕让人进房回话,看到新面孔眼里闪过惊艳,笑弯了眉眼:“你今日是第一天当值吧?衣裳看起来很合身,女孩子还是穿鲜艳些好看。”
身边的人正是小晓,她一袭浅绿窄袖宫衣,比起刚救下时面黄肌瘦的样子,现在整个人看着都红润多了,脸上还长了些肉,身量似乎也高了。
“多谢公主夸赞,奴婢伺候您起身吧。”小晓低眉顺眼,自从两个月前随着公主府的管事嬷嬷学规矩,她就立志要做到最好,尽心伺候公主来报答。
“不着急,我昨天晚上想了想,有个事情要问问你的意愿。”易鸣鸢开口。
小晓心里一阵紧张,她怕公主不要自己近身伺候,又怕下人房里那些女使们捻酸夹针排挤她的话成真,不由打了个寒颤,“公主……”
“我想给你重新起个名字,按照公主府女使的排序,叫蔻梢好不好?”易鸣鸢温柔如水地看着小晓,“或者如果你还是想叫小晓,也是无碍的。”
小晓听她这么说,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,看易鸣鸢仿佛圣人天降:“不,奴婢蔻梢深谢公主赐名!”
小晓是个什么名字啊,跟小花小草差不多罢了,几个哥哥称呼都带着姓,她的爹爹娘亲也可以叫她栾晓,可偏偏没有这么做。
从她被卖进青楼那一刻就知道,这一个简单的称呼背后是一种将她隔绝在外的愚弄,寒心与绝望从心底扎根,就快要长成一颗参天大树。
直到现在,面前的女子把这颗树拔起,轻柔地把泥土抚平。
“别哭,从此以后前尘往事都化作虚无,你只是蔻梢了,”易鸣鸢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顶,“也不用起这么早,你秋瑰姐姐快离府了,让她最后伺候我几天,你还要长身体,就睡晚些吧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蔻梢声音里带着哭腔,她是那么不足道的一个人,公主却什么都为她想,她这一辈子,定衷心无二,事事以公主为先,做牛做马肝脑涂地!
“吩咐人准备进宫的物什去吧,仔细哭多了伤眼睛,我自去寻姑爷。”易鸣鸢这么一个动作让她联想到了昨晚的情形,一双大手在她头上乱擦一通,那样子哪里还有平素的克己复礼,简直是拿她当小孩子在训。
害得她目瞪口呆到在床上辗转反侧半个多时辰才睡着。
真是,逾矩!
易鸣鸢踩着鹅卵石小路,往新开的院子走去,那里是专门划给程枭的书房,离卧房有些距离,种着成片的紫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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