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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瓶“断肠丸”砸了过来,只是力度很微妙,没有再砸上燕徽柔,而是在她脚边炸开。
燕徽柔低下头。
紧接着一堆毒药也砸了过来,落在她脚边碎裂,乒乒乓乓,甚是热闹。
……这是在玩什么才艺吗?
燕徽柔更是诧异地抬眸看她。
那女人似乎已在生气无甚可扔的,指尖扣上了那几枚梅花镖,扬着衣袖就要掷来,只不过不知道为何,到底还是“啪”地一声摁了回去,隐忍着作罢。
“滚!”
事后也不管江门主愿不愿听,燕徽柔都很通情达理地与她解释了一通。
毕竟她那时候状态很差,不止血不吃药是不行的。那么多血,滴滴不尽,燕徽柔在一旁瞧着都觉得瘆得慌。所以她只好想办法用嘴喂她下去了,再然后江袭黛揪着她不让走——这点毕竟是燕徽柔未曾想到的。
“情理上说,门主怪罪在我身上是很不合适的。尤其是‘滚’,不大文明。”本文女主温和地下了评判,她在轻声说话的时候嗓音有一点回甘,清甜得好像是桃子蓉。这么说话,这种语气,简直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另一旁。
而那位艳绝群芳的大美人,天下一顶一的恶毒女反派,却寒着一张脸,静静打坐运功,对燕徽柔的说法无动于衷。
江袭黛不算是寡言之人,她只是不怎么好相处。但自从对上了燕徽柔,江袭黛的话愈发少了。
奇怪的是燕徽柔分明也不是个很抢话的性子,相反,她更喜欢倾听。
大抵是江袭黛自有心思,也并不怎么愿意让她听。她可以倾诉,但最好不要是燕徽柔。江袭黛认为自己对于这些气运之女,实在有些厌烦。
江袭黛仅仅以为如此。或许她并未深想的是,也许就是因为有一只手隐约能够触及她,或是说正在尝试着摸摸她,所以她对她先天便设下了防线。
只是当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那都是后来的事了。
“不过。”燕徽柔话到此处,又道:“也是。若无江门主前来相救,我这会儿还说不定在哪里。兴许还在被囚于揽月阁……”
虽说这话让人听起来舒服了点,但江袭黛却半点不想领会她的好意,也并不想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揽上此等“救命之恩”。
她做事为人说一不二,纵是杀人放火也很坦荡,没什么好遮掩的。
“不是为了救你。”
江袭黛垂眸静坐,不动声色地冷声回道。
“可江门主确实又救了我。”
“而且是第二次了。”
燕徽柔乖巧地盘腿坐在一个灰扑扑的蒲团上。她无所事事,身上除却被剑气刮破了多处皮,磕磕碰碰出一身青紫,除却走动有些不便,也没受什么重伤。于是她便认真地看着江袭黛打坐,看得久了,目光便涣散,好像在放空。
那一道目光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,江袭黛对视线向来敏锐。她是在用心还是没用心,这种变化她能够感受得到。
趁着燕徽柔走神,她瞥了燕徽柔一眼,目光却不可遏制地往下一落,看向了她的嘴唇。
年轻的姑娘轻抿着嘴,唇角有一点弧度。但仅看便知,那里很柔软。
江袭黛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刚才的一幕,她微微眯了下眼。也亏燕徽柔是个女子。于她而言,充其量还是个小丫头。何况事出有因,更何况又打不得,这四点结合,才勉强熄了她掐死她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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