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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炁无奈的看了一下周母,扶额道:“就算不是我儿子我也要和明儿守望相助,相濡以沫的,母亲!”
周母忙道:“我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!有个先例在那里,我怕了,万一又给人家养孩子呢!你说是吧···”
他们正说着,我便提着一个行李箱下楼,准备回家,因为我的爸爸已经开车来接我了。
周炁走向我,道:“明儿,既非夫妻,是名夫妻,所以是夫妻···等你气消了我去接你。”
听了这句话,我只在一旁抹泪。
我父亲道:“早就说你别嫁给他了,你非是不听,没由来的疑神疑鬼,你这事情办的让孩子知道了怎么想!”
他又道: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护你周全···”
我没等他说完便随了父亲的脚步上了车。
......
半个月后,周炁开了一天的车,刚好到了傍晚就赶到了我的家里。
见我家门开着,便走进来,正见我的父亲带着老花镜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卷烟卷。
周炁道:“父亲。”
我父亲道:“你来了?过来没把这些都卷了。”
周炁走过来,接过我父亲手里的竹篮,坐在旁边的另一张藤椅上,拿起纸和烟丝细致的卷着烟卷。
片刻,我父亲道:“卷紧些,别散咯!”
周炁卷着烟卷,道:“是,父亲。”
我父亲点了一根烟在旁边坐着,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:“明儿脾气不好,你比他年长,若做不好夫妻,也应该像个兄长一样!”
周炁道:“是,父亲。”
我父亲又道:“无名的户口就别牵了吧,以后你和明儿多生几个,不吝男女,我都不跟你们争,我们家到明儿这一代就一个女儿,所以···”
还没等我父亲说完,周炁便道:“我懂,父亲,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。”
我父亲松了口气,掐了烟,“月子要做好,不可糟蹋了我明儿的身子。”
周炁:“是,父亲。”
看着夕阳西下,却不见我的母亲和无名回来,我父亲便说要我出去看看。
周炁卷完篮子里烟丝便走进了我的书房,窗台的一棵梧桐树如翠绿的华盖,此时正潇潇洒洒的落着花瓣,落花如雨,我捧着一本书一边拨弄着窗台的花瓣,一边细嚼着书里面的字句,句句都唇齿留香。
忽然,见他来,我转了个身,不理他。
他却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,“看了几遍了?”
接着又将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后,得意道:“这本书我也略知一二,你若能请教我,我也能与你分享一二。”
我还是不肯搭理他。
他道:“读这本书不能有精神洁癖,否则你体会不到这本书的厚重,也别太往宝黛的主线钻,他们的爱情虽然诚挚,但终究经不起世俗的打击,过于纯粹,过于脆弱,而且男主人公也没有用一些智谋来争取他们的爱情。光有学问而没有谋略,不过是一个有道无术的空架子!女人有道无术叫可爱,男人有道无术叫可恶,但凡他有探春的气魄也能保护林妹妹一二。”
说到这里,他有些沉重,也许是他对着部经典的爱之深恨之切,亦也许···是想起了那些年自己的光景,此时做一番忏悔,见他沉默良久,我的心亦感同身受,也无言语,只听他接下去想说什么。
他道:“宝玉悟禅机那一篇里面,其实林黛玉知道:‘无立足境,是方干净,’亦知道‘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染尘埃。’但她却依旧孩子她的葬花词里写道:‘质本洁来还洁去,强于污浊陷沟渠’这种净相之句。其实,何来质?何来洁?和光同尘便好!可见她有时候还是不够明!”
我听他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,通透明了,心想:怎么说的这么好?心内暗喜,且所说的境遇自己的体会差不多,只是自己似懂非懂,无法分说。又听他说要和光同尘,似乎在劝自己接纳一些世俗。
此刻,他真的是无孔不入也,合了书,却道:“卷你的烟卷去吧,等下父亲回来仔细你的皮。”
他从容的笑道:“你父亲说是要去寻无名,其实是在我们机会和好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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