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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门的胖道士打着呵欠看了谢初静一眼,认出这是之前来过观里送钱的猎户,据说成亲三年无子,观主将求子的规矩告诉他之后,今日果然将妻子带来了。胖道士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妻子脸上,眼睛顿时变得贼亮,好一个娇俏的小媳妇,这般好货色,已经好久没有遇见过了!他的态度立刻殷切起来,忙把两人迎了进去。胖道士在前面引路,宋疏桐跟在谢初静后面慢慢走,顺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发现院子里的石桌石凳都是新添置的,房屋也像是刚刚修葺过。其实玉虚道观地处偏僻,拢共三十几间房子,十多个道士,原本香火不济,房舍破败,后来因为求子灵验之事声名鹊起,香火才渐渐鼎盛起来。到了僻静的后院,胖道士推开一间厢房的门让身后的小夫妻进去,自己掏出火折子去点灯:“二位今晚便在此处静修一夜,房子四周我家观主已经布了阵法,只要诚心祷告,一定可以得偿夙愿的。”灯光亮起的一刻,宋疏桐忽然伸手托住了谢初静的下颌,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面庞道:“夫君,天色早晚寒凉,你冷不冷?”事出突然,谢初静猝不及防地怔住了,惊愕地看着宋疏桐,他身份尊贵,长这么大,还未曾有谁将他的脸捧在手心里,也没有哪个女子敢跟他如此亲密的接触。姑娘的手很小很软,他稍微一甩头就能挣脱,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住了,浑身的肌肉仿佛都僵硬了。胖道士一回头看见这一幕,咳嗽了一下道:“咳咳,既然如此,贫道就不打扰二位了,回见。”胖道士走了,宋疏桐收回了手,过去把门关上,才解释道:“夫君你别误会,刚刚我发现你脸上的人皮面具翘皮了,我怕露馅。”谢初静:“……”他的脸还在火辣辣的发烫,恼火地把脖子上的人皮面具按好:“不许叫我夫君!”宋疏桐无所谓地打量着房间:“或者你有名字吗?”谢初静愣了一下:“我叫……叫……”他显然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名,想取个假名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叫什么才好,骗人这件事,他不是十分在行。“算了,我知道你不想说。你连真实面貌都不敢给我看,何况是真名。”宋疏桐也不生气,一屁股坐在屋里唯一一把有靠背的圈椅上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休憩:“我还是叫夫君吧。反正叫夫君是假的,你胡诌个名字也是假的,所以叫啥都没所谓。再说咱们现在是假扮夫妻,不叫你夫君,我总不能叫兄台吧,夫妻两这样称呼像话吗,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跟你是哥俩好呢。”谢初静不想搭理她,找了个地方坐下闭目养神。过了一会儿,叩门声响起,宋疏桐吓得蹦了起来,这就开始了吗?谢初静看了她一眼,起身开了门。胖道士端着个托盘,托盘里放着一对龙凤茶碗。“这是观主给二位准备的茶汤,喝下这汤,晚上便会有天尊送子。”宋疏桐凑过来,看着那两碗浑浊不明的液体,有点恶心:“这里面漂的什么?”“这位娘子,里面是符灰和香灰,非常灵验。”谢初静不动声色去接托盘:“多谢道长了,我们会喝的。”胖道士闪开了,忙道:“必须现在就喝掉,这碗我还得拿回去供在玉虚真人像前,不然玉虚真人不晓得是哪位来求子。”谢初静眉头稍蹙,看来不喝是过不了这一关了。左右是要喝,宋疏桐索性伸手端起那只凤碗,屏住呼吸一仰头驴灌了下去,喝完抹抹嘴,还打了个水嗝儿:“呃----”谢初静:“……”他皱眉看着宋疏桐,这女子怎么如此冒冒失失的。这个响亮的嗝儿让宋疏桐有点窘,见他瞪着她,宋疏桐为自己挽尊道:“呃,其实味道还行,里面的香灰稍微有点拉嗓子,但是能喝得下去。要不,夫君你也尝尝?”谢初静:“……”她的语气自然地好像在点评饭馆儿的开口汤。谢初静站着不动,胖道士还盯着看,宋疏桐怕露馅,只好又劝:“夫君,喝了能生大胖儿子啊,喝吧喝吧。”她说完还朝谢初静眨眨眼,心说这家伙怎么肥四,3000两银子雇的妹子啊,巴巴上门来重金求子,连汤都不喝一口岂不太亏了。谢初静:“……”他头疼起来,也许他应该稍微透漏给她一点,今晚来此处的真正目的。吃了毒药你这么高兴9胖道士托着茶盘,仍举在面前。谢初静见宋疏桐喝了没什么事,只得无奈地端起另一碗喝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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