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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白氏愣了一瞬,疯了一样的嚎道:“你打人,老娘跟你拼了,老娘跟你没完。”她还没扑过来,就被宋疏桐身边的大内侍卫带点了穴道和哑穴,只能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姿态站在那里,模样十分可笑。张老汉和他的四个儿子一见情况不妙,立刻围了过来,他们晃了晃张白氏,发现她眼珠子咕噜噜转,可是发不出声音,也不能动。于是张老汉带头往地上一躺,两腿直蹬蹬:“打人了打人了,乡亲们都看见没,他们仗势欺人强抢民女,现在还当街打人了,我们要去见官,这事儿没完。”他的几个儿子也有样学样的躺下了,跟几条胖蛆一般扭来扭去,装腔作势地嚎叫着。“哎呦,我的腰好疼啊。”“哎呀,我的腿好像被打断了。”宋疏桐从小到大,长了两辈子都没一次性见过这么恶心的男人。她压抑住杀人的冲动,隔着花轿对妙菱道:“妙菱,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,到底我算是你的娘家人,还是他们是你的娘家人。”妙菱哭着道:“当然是小姐你啊,没有小姐我就没有家,哪有什么别的娘家人。”宋疏桐长舒一口气,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那是因为一旦涉及到亲情,总有人会犯糊涂,只要妙菱不愚孝,愿意跟这一家人划清界限,那这件事就好办了。她一挥手,身后的家丁们一起上,把对地上这几个无赖,一左一右架起来,强行拖到了路边,无视他们的挣扎,对妙菱道:“你只管安心出嫁,剩下的我都会处理。”说完她对岑子昂轻轻点了下头:“快走吧,大好的日子,别耽误了吉时。”迎亲的队伍再次启程了,这一次走的很快,看热闹的群众也很配合地让开了路,并且没有继续再跟下去,因为现在这里还有一处更精彩好戏的正在继续。宋疏桐对着张家那几个挣扎不停的儿子一人狠狠踢了一脚:“不是说腿被打断了吗,我看你们一个个蹬腿蹬得比蚂蚱还有劲儿。”张白氏一见儿子们被打,眼里流露出心疼的神情,可是她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叫。张老汉骂了一句:“你又是哪里来的,我来找女儿,你凭啥打我儿子。”“你不吭声我都忘了还有你。”宋疏桐啪地抽了那老汉一耳光:“我打了就打了,你能拿我怎样。”张老汉因为酗酒,瘦的跟个猴儿似的,被宋疏桐扇了一巴掌,两眼直冒金星:“你,你欺人太甚,闺女出嫁老子挨打,还没有没天理了。”宋疏桐反手啪啪又是两个嘴巴甩过去:“看来是我打轻了,所以你记不得你已经没有闺女了。”宋疏桐转身,手中高举着妙菱当初的卖身契:“乡亲们,你们来评评理,俗话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,跟娘家再没关系。陪送嫁妆风光嫁出去闺女的尚且如此,何况他家是把闺女卖给我了。早就银货两讫的事儿,如今看见有利可图又舔着脸来认闺女,简直不知羞耻。”谜底揭晓,众人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今日闹得是这一出啊。“啧啧,就没见过心这么狠的爹娘。”“可说呢,见过不要脸的人家,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。”听见大伙儿都指指戳戳骂他们,张家几个人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子的,如果不是被宋疏桐的家丁们抓住了着跑不掉,他们真想脚底抹油溜了。见跑不掉,张家老大辩解道:“你们别瞎说,我们全家都对妹妹们可好了,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才把她们卖了的,卖她也是为了她们好啊。”他这番说辞显然立不住脚跟,没等宋疏桐开口,已经有好事者反问道:“揭不开锅你爹咋还有钱出去赌?”又有人叹道:“闺女卖了就卖了,好歹生养过一场,偏选人家大好的日子来闹,所幸姑爷人品不错,没计较。”张老汉和儿子们大怒,跟议论的人对骂起来。围观的老百姓人多势众,自然也不怕他们,双方你来我往,吵得热闹非凡。宋疏桐被吵得脑仁疼,正好家里的车夫也把马车赶到了,她懒坐上马车,叫家丁把这个人渣扭送到上京府衙门。上京府如今的主官正是她的义兄刘玉川,但是宋疏桐为了不落人口实,并没有走衙门后门去找他,而是在大门口直接敲了鸣冤鼓。刘玉川升堂,看见是宋疏桐十分意外,因为宋疏桐是县主,见官不跪,连忙叫人给她赐座。宋疏桐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,又把妙菱的卖身契呈上去。张家几个人到此时才觉得大事不妙,连连给刘玉川磕头,张老汉道:“青天大老爷啊,我只是太想闺女了,才想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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