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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越:“你后悔了。”
天和说:“有一点,我后悔在泰晤士河上听到你的告白后,不该冲动答应你。”
关越认真地看着天和,比起五年前他朝天和告白的那一天,关越的眉眼间已锋芒渐敛,但脸上表情,却依旧是天和所熟悉的他。
天和:“我知道,但如果你不说出那句话,咱们就依旧是最好的朋友,我不会因为你迟到、爽约而生气,我可以尽情地和你开玩笑,不需要顾及你那小小的自尊。你会继续送我很多礼物,我也会真心地去喜欢,去感动。”
“如果我们没谈恋爱,你还可以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些日子里,随时随地地凶我,给我脸色看。”天和说,“你说东我就不会去西,跟着你去南极去巴西去哥斯达黎加……叫你的爸爸当爸爸,叫你的妈妈当妈妈,不用去细想他们话里是否还有别的意思,也不用设身处地地来体谅你……”
“……听到你和女孩子去相亲时,我也不会气得发抖,而是高高兴兴地祝福你。我会带着男朋友来给你看,如果有人敢把我扔在任何地方,让我又饿又累地等上七个小时,你一定会找过去,动手揍我男朋友一顿,现在呢?你总不能自己揍自己吧?”
关越只是沉默地听着,到得此处,关越打断了天和的话。
“我对上帝发誓,没有去相亲。”关越说,“那个女孩是中建集团下面,一家分公司老板的女儿,我只是与她吃了顿饭,帮她出点主意,过后才知道家里的意思。”
天和答道:“我知道,她也只是想找你聊聊有关投资的问题,幸好没看上你,你爸现在转行承包基建项目,得伺候好他们。”
关越:“谁告诉你的,天岳?”
“这很重要么?”天和说,“理想中的儿媳妇,应该是像她那样的吧?不会是我。”
关越说:“我不爱她。”
天和:“那不重要。家族联姻,通常不会把爱情考虑在内。”
关越那边有电话打进去,天和看见他低头看手机,但这次关越把电话挂了,继续视频。
“是她?”天和说。
关越摇摇头,思考,答道:“老板。”
天和说:“第一次看见你挂老板电话,看来今天的事态确实有点严重。”
关越依旧没说话。
“算了,今天有点累。”天和疲惫地说,“想东想西的,空了再聊吧。”
从两年前的天天吵架到现在,已经不想吵了,天和只想回到他的数据与代码里去,可以什么都不用想,于是他把视频关了。
这就是他们这一路上,最终走到分手的那一天,天和只觉得与关越分手的时间,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,但细数起来……
“似乎也就仅仅过了一年而已。”天和在会议室里说,“我总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了。”
普罗说:“你经常回忆过去。”
天和:“不,很少,要不是你问我,我都快忘了。”
快七点时,天和反而不生气了,只觉得有点荒唐。你约我两点半见面,在你公司里等到七点?
关越今天的进度是两个炮台与一架飞机,那堆甲板、船舷已经被助理收回箱子底下了,免得干扰注意力。到得黄昏时,财务长整理了总部的批复,今天特地提了一句,下个季度会为Epeus做担保,那边向来相信关越,连详细情况也没认真听,刚起了个头,大boss便说了许多别的事。
“还没来?”
关越把约了天和的事给忙忘了。
“给您送衣服的吗?”财务长说,“还在会客室里等着。”
关越:“……”
青松的规矩是上班不会私客,关越这几天虽然手上做航模,工作却也没停着,一切都在照常运转。财务长看出不对,想起下午约了闻天和,忙起身去看,顺便招呼下裁缝,没想到会客室里就天和一个人。
关越只得起身,将手里的模型部件收了,坐回办公桌后,刚一坐下,天和便提着两套西装进来,看着关越。
“方姨给你做的。”天和笑着说,“不客气,看来你今天很忙,我自己滚了,不打扰您,拜。”
“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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