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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的是90年代的单位小区老房子,在二楼,一套七十几平米的房子分成了两个隔套。一套二十几平米的在隔壁,住着个女生;一套四十几平米的,就是他们在住。有厨房和燃气,一个干湿分离卫生间,卧室和阳台,还有一个小厅,放着餐桌和小沙发、鞋架等杂物。
唐鹭转身出卫生间,撞上余琅易,与他撞了个满怀。
余琅易一手上端着面碗,一手攥着筷子和汤勺,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半长短裤,露出硬实的腹肌与胸膛。那颈骨窝处有一抹叶形的红痕,是唐鹭今晨给他造下的,尚还很鲜明的色泽。
余琅易这次异乎平常的炽烈和执着,那苍树如直耸云霄,唐鹭动情难捺得抱住他脖颈,在上面烙下了吻痕,方才下床时腿肚子都软了一软。
好在他等会儿穿上衬衣,应该就能给遮去看不到了。
冷战半个多月没讲话,忽然一时间冰雪融化,还有些不知互处的局促。唐鹭退开来距离,问:“余琅易,你过来也不出声的啊?”
余琅易的确笈脱鞋不出声的,虽走路也悠然散漫,却不像许多男人,笈拉个脱鞋后脚跟吧嗒吧嗒。他在许多细节处都潜移默化的讲究。
余琅易垂眸哂了她一哂,丰泽的唇瓣微启:“看着点碗,小心汤洒了。”说着避过一臂,高挺的身躯为她让出过道。
小厅实在显窄,偏偏房东留下的家具是很久以前那种大方桌,更加占地方。唐鹭侧过身,走去了桌旁坐下。
她着葱色的蚕丝吊带,一幕霜雪的圆软如云朵般颤了颤。因着葱绿的衬托,便越发显得柔白。一早上索绕其中,余琅易瞥了眼,能窥见那盛开的蕊心依旧红润,彷如染了露水般莹泽。余琅易对她实无抵拒力,不觉耸了耸咽喉,侧开视线。
他的脸庞冷淡清朗,浓密剑眉下眼眸习惯滞迷微眺。在不是缱绻的时候,他都对她克制力十足。
“克制”一词,也是余琅易对唐鹭的专属用词,因为对待别人,并不需要强调“克制”便游刃有余,而对她,他则须适可而止,唯怕陷落失控。
余琅易将面碗和筷勺搁置桌上,又进去厨房端另一个碗。
叮!微波炉传来计时声响,是切片的卤鸡腿热好了,唐鹭便站起来,预备去端。
两个人不由又手臂碰胳膊的顿住了。余琅易宽肩背挺,睇着她道:“我一道去端,你坐着吧。”
唐鹭比了比厨架:“我还要去拿醋和碟子。”
醋?“喜欢吃酸了?”余琅易下意识看一眼她薄薄的小腰说。
唐鹭本不觉有什么,顿地听出来其余意味。半个月那场吵架之前,他们两人的确才无套地做过,那段时间现在回忆起来,余琅易也总是特别地劲烈。是她描述不来的那种柔情,就算再那之前有用套,套也被他用破了一次,彼时唐鹭还暗暗悸动,好奇余琅易怎么突然有点不一样。可是唐鹭后来来月事了,唐鹭月事月月很准时。
唐鹭就攮他,仰起头咄咄道:“你想哪里去了,只是因为天热,想吃点酸的添味,看你想歪得。”
她脸红,语调娇恼又紧张。
谁想怀他孩子了。
余琅易看着她此刻的模样,却心里一松弛。她的柔软的感觉,平实得如烟火尘寰,除了身材样貌的曼妙吸引力,没有什么可圈可点。
他本来存心冷落了她半月,想看看她逐渐适应这种冷却的温度与疏离感。结果也就最初的三四天,她目中有幽怨和郁气,两眼水晶晶的,仿佛在等他像以前一样道歉。
余琅易忍着视若无睹。
到第六七天,她目中的晶亮渐渐凉落下去,然后自动自觉地和他保持关系了。
洗澡、洗漱、入睡时也谁都不顾及谁,清醒时靠近都不靠近他一下。只在夜半睡着后,却时有无意识地从后面抱住他,然后那秀致的小脸和两朵柔嫩无比的软云便抵上他后背,低低地呢喃“余琅易、琅哥”。
余琅易楞是毫无反应,清早起来如若无事,每天彼此冷冰冰漠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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