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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非这一切全是天意?莫非这便是他的劫数?
“柔……”贺羲平思索,此刻他该用什么样的词藻来安慰她呢?
“他以往虽一年难得回来住几宿,但起码还是会回来……”而今景物依旧,人事已非,水柔不禁悲从中来。“半年前他的最后一趟返家,我应该对他更和颜悦色的,我不该怨他弃家业不顾,我……”
“别……担心,伊恩不是……派人在……帮忙……搜寻了吗?”贺羲平阻拦她继续自疚。
伊恩是水柔的表哥,他的妻子是与台湾素有良好邦交的花郁国的国王,故在这次的拯救活动里,他尽了相当多的人事,现在唯有听从天命。
“可是三个星期眼看就要过去,依旧杳无音讯,我好怕……”水柔鼻酸。她嘱咐自己不能哭,她已经不能再哭了,“你说昊和洛芯会不会已经……”下面的话,她是怎么也讲不出口。
“不……不会。”贺羲平用力摇头否决。“他俩均是属于那种好福气的人,一定不会有事。”
“嗳,你说得对。”水柔也只能尽往好的地方想。
“睡……觉吧。”贺羲平摩掌著她被夜风吹寒的双臂。
“嗯。”水柔被动地和他躺回床。
“对……不起。”贺羲平温柔细心地为她盖上被。
这些日子以来,水柔不是把精神全放在医院,以过重的工作来扼抑乱想,不然就是全心于打捞救援的作业,负荷早已超载,如今支撑住她的,仅靠那一点点的企盼,他担忧再这么下去,她的身体会熬不过。
“怎么啦?”水柔不解。
“我嘴巴……笨,不会说……甜言蜜语……哄……你开心。……”贺羲平腼腼地抓抓那头鬈发,因为刚刚睡姿的关系,它们正成放纵队形乱翘。
“傻瓜。”水柔忍不住绽颜地抚著那些杂毛,轻柔的动作中,有著她对他的万般爱恋。
“我知道……我很呆。”贺羲平赧然。
那群杂毛很不领情,才压平,又以螺旋状弹出。
“你才不呆呢。”水柔看了噗哧笑出,索性猛搔一阵,把它们弄得更乱,然后她勾下他的颈项,在他轩昂的脸庞上印著碎吻。“况且我就是爱你的诚恳、不善甜言蜜语。”
“我也好……爱你的……每一部分。”贺羲平被她吻得心荡神驰,因为她的长期训练,老实害羞的他,已渐渐懂得表达情意。
“证明给我看。”水柔气息紊热地在他耳际低吟。对他这种“闭鼠”的男人,她非大胆不可。
“噢……”贺羲平立即将浑身的酥麻燥炙,以实际行动传回给她。
阴霾的空气瞬息让他们的鹅蝶款款所炽化,两颗郁戚的心,在彼此的怀抱得到慰藉。
缓缓排恻间,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于是蓦地抬起头来诧呼。“说不定……洛芯他们……正在……吃大餐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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