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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是言出即随。话音刚落,天边雷声愈发沉重,又一道赤红霹雳闪过云端。
“无妨,这种雷闪不会下雨。”
“比下雨更严重。”声音冷着嗓子试图恐吓,“严重一千一百倍。”
“没那么严重。”苍厘淡淡道,“你这么着急又说不出理由,这事应该只与你有关吧。”
“……”声音梗了一下,直接放弃挣扎,“是,拜托你帮我。”
“一个问题,我待你不好么。”
“好,好得不能再好。”小壶咬牙切齿,“你看天上的赤雷是从山巅落下来的。劳烦溯源寻到落雷之处,当心不要被雷劈了。”
“有点难。”苍厘思索道,“你要借我些灵力防身么?”
“不能,我怕借了你反而更容易遭雷劈。”声音头痛道。
苍厘起了疑心。但看壶精真的很在意这种红闪,也不再多言,只道声“明白了”,便朝草岭之巅行去。
凌晨的山林静也不静。寻常树叶的沙沙声,因着一股子山雨欲来之势,显得格外啁哳。
苍厘不走正道,反在道旁的密林中如风穿梭。他借着树枝的摆势不断跳跃,几乎是一路给那荡起的势头送上了山顶。
越往山上走,雷声越密集。
沉闷的滚雷里,苍厘蓦然发觉前方稍远之处有匆匆的脚步。听声音不止一人。但那些人训练有素,脚步整齐划一,饶是他耳力已恢复六七成,也只能通过呼吸频次感知具体人数。
苍厘脚底下加快速度。他卸去游鱼摆尾之态,如晨起猎捕的鸟儿一般起落,很快赶了上去。
蒙蒙灰的山道上是四个疾行的青衣人。几人方巾覆面,默默垂首赶路,肩上却众星拱月似的,扛了口不透光的黑棺材。
那棺材板上头,还坐了个人。
这是另外的价钱
棺盖上屈膝垂腿的是个美貌小公子,一袭斜襟紫衫,英姿飒爽,靴子跟儿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棺材盒子,已是极不耐烦的模样。
苍厘伸手点了点鼻烟壶。
“没错,这就是了。”声音低低怒道,“他们胆子也太大了!”
苍厘又点了点鼻烟壶。
“啊?走吧,我们先追上去,然后……然后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苍厘却停住不动了。
声音一怔,“怎么了?”
苍厘指了指那棺材,又指了指天上愈发促急的闪雷。
声音反应过来了,犹豫一刻,才道,“是。”
再多的话,却不肯说了。
苍厘记着它溢于言表的隐瞒之心,远远跟在那行人后面,看着他们进了山尖上的破暮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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