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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说笑了,”唐沢裕弯了弯眼角,“我们哪里有这个荣幸。”
“别不好意思!刺头当然每届都有,想想全都不如你们,”说起这个,鬼冢的语气里都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,“一个个的,循规蹈矩——无聊的很!”
唐沢裕失笑:“这话说的,万一有几个太跳的,您又该抱怨他们不服管了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鬼冢从口袋里摸出钥匙,哗啦啦的一串响。就在这时,走廊上风一样旋过两个男生,快速的奔跑也不耽误他们大声喊:“教官——这个新来的是谁?”
唐沢裕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:他们不会是把自己当新来的学生了吧?
现在的警察学校采用封闭式管理,连着三五个月都很难看见外人,年轻的目光落在唐沢裕身上,带着窃窃私语的雀跃与好奇。
“这帮小子。”鬼冢自言自语一句,紧接着高声道:“听说过没?你们学长!唐沢裕!”
唐沢裕没来得及阻止这句话,半伸的手尴尬地顿在原地。话音一出,操场那头整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一个兴奋的嗓音大声道:“我知道他!没想到真人比电视还帅!”
唐沢裕的手僵在半空,片刻后缩回去,又往上扯了扯围巾。
“唐沢学长!你是我偶像!”
“学长和教官求个情吧——”
“救救孩子!教官天天拿你们训人!”
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此起彼伏,比原先高了不止一个分贝,唐沢裕想了想,无奈地摊了摊手,扬声道:“没有办法——我还要管他叫教官呢!”
操场便传来了一阵七零八落的笑。
鬼冢八藏一路领他走到档案室前,把钥匙放在唐沢裕手心。
“按照规定,这里的存封的档案都是只能看,不能带走的,”他说,“也不能拍照,出去的时候我得检查一下手机相册,请见谅。”
唐沢裕温和地点了点头,鞠躬道谢以后,推门而入。
档案室的地面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,只在每年毕业生离开时,架子上才会多出新的黄皮纸袋,更多的时间里,空气中只有灰尘,薄薄地漂浮着。
许多纸质的文件要避光保存,于是房间的整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灰白色调,缝隙里阳光斜斜落下,透明的灰尘无声翻涌,宛如档案的字里行间,奔涌而去的岁月。
唐沢裕连足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,他屏住呼吸,慢慢地经过一行又一行地书架,走到七年前的那一层,终于停下脚步。
……
“x年x月x日,射击场,面对重大安全事故临危不乱,表扬一次。”
“x年x月x日,便利店,路遇抢匪,组织群众,保卫财产安全,表扬一次。”
铅字印刷的白纸上似乎流淌着淡淡的温度,目光掠过一行行文字,沉眠的记忆就在那一刻复苏起来。
通过言简意赅的报告文字,唐沢裕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参与其中、具体做了什么,可想起番外里警校篇的内容,再与眼前的记录相互映照,还是给人以一种虚假的满足和参与感。
“x年x月x日,记大过。清理澡堂。”
唐沢裕立刻想起番外里那张四个人扫澡堂扫到睡成一团的扉页,零在一旁无奈地拿着拖把看着他们,不由得失笑出声。
他大致核对一遍,上面记载的大事,和警校番外里的几个主要篇章,基本能一一对应,可以确定的是,每一个事件,自己都参与其中,从未缺席过。
他取下铁架子上面的牛皮纸袋,坐在档案室门边的桌子上,红木的材质沉稳又厚实,木纹里似乎有岁月沉淀的清香。
六个人的档案被依次排开在面前的桌面上,履历表上,印刷的内容重合的程度惊人,不难想象出当时六人组同进同出的画面。
想到这里,唐沢裕低下头,翻出了装着合影的钱包。
静止的影像里,张扬的少年不知疲倦地微笑着,时间被定格在毕业当天,樱花飘飞而阳光灿烂,上扬的嘴角无忧无虑,永远也不知道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——
【检测到新权限解锁。】电子音忽然说,【读取记忆,关键词:[警校组]。是否立刻传送?3、2、1——】
【等等?】唐沢裕倏然一惊,支着下巴的手猛地一滑,【什么解锁?为什么需要传——】
话音未落,他眼前已经一个扭曲,出现在了七年前明亮的射击场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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