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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那炼制此物的铁匠呢?总不会也染疾在身吧?”
“此物乃新渡流民所炼,流人腌臜,恐污了尊驾贵眼。”刘坚态度恭敬地答了话,但却一步也不肯退让。
“呵。”谢墨嗤笑了一声,“想是谢墨位卑权轻,入不得尊主人的贵眼。”
“刺史言重了。”刘坚客气地答话,言辞却实打实地戳心,“谢侍中名满江左,若能见到侍中,主上自会抱病相见。”
谢墨冷哼一声,将茶盏重重地放到几上。
他心中早已为刘坚言语间的轻慢而感到恼怒,但北府后人的战力与那短刃一道,牢牢地拉住了他的理智,使他不至于在此大发雷霆。
“好,好,好。尊主人既不肯相见,谢墨这便告辞了。”
谢墨一出庄园,便狠狠地踹了脚门前的老梅。
树叶簌簌地掉下来,谢墨心中尤不解气,还想再踹几脚。
庄园的护卫不敢吱声,谢家的部曲倒是连忙拉住谢墨,心疼不已地说道:“我的刺史啊,您出气归出气,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?可别伤了脚。”
另一人也劝道:“可不是嘛,要我说,就该好好教训那刘坚一顿,让他知道您的厉害,带着他那什么劳什子主人出来给您磕头认错。”
谢墨瞪了这人一眼:“你懂什么?”
那人悻悻住了口,谢墨倒是消了几分气。
“没想到,京口这群流民之中,竟然出了个冶铁的天才。江北的将士若能用上这样的兵器,何愁不能大胜?”
他思量片刻,开口问道:“查到了吗?这庄园是何人所有?”
一位部下凑上前来答道:“方才已请刺史府那边帮着查了,文书上写的是刘氏松娘。”
“松娘?女子?”谢墨有些诧异。
部下也有些不确定:“文书上是如此写的。”
谢墨沉吟不语,先前开口的那人问道:“刺史,此间既无进展,那我们这就回建康?请侍中过来?”
谢墨回身上马,好半晌,才开口答道:“不回建康,我们先去见一个人。”
旧识
马蹄声渐行渐远,刘坚正庆幸自己没惹恼这位谢小将军,没想到手下人却慌张地跑进来,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将军,那帮谢家人径直冲着北边庄园去了,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什么?”刘坚听了这话,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,“还不快快跟我前去拦人?”
刘坚带人疾奔出门,但两座庄园本就相隔不远,谢墨等人又有马匹,是以等刘坚追到之时,谢墨已经到了郗家庄园之外,正在派人向门口的部曲递名帖。
刘坚顺了顺急促的呼吸,走上前去,冲着谢墨行了个礼:“敢问刺史这是何意?你我就算没有谈妥,也是你我之间的事情,何必打扰郗家女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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