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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汉听到脚步声,便站起身望了过来,看到虽然满面风霜,却锦衣黑袍的柴信,面上显然闪过了一道惶恐之色,随即便是不知所措起来。
这年头,有几个衣着华美之人,会有闲心跑到这穷乡僻壤来?
多数来到这里的富贵之人,都不是什么好人。
却在这时,柴信急趋几步走到近前,抱拳躬身一礼,客气地问道:“敢问老丈,可是乔峰乔帮主之父,乔老先生?”
老汉见他温声细语,礼数又十分周全,不由放松了些,赶忙回礼道:“当不得公子先生之称,老汉乔三槐,犬子正是乔峰。不知是犬子在外做了什么混账事,得罪了公子?”
他当然知道儿子在外面是干什么的,虽然常引以为豪,却也整日提心吊胆,担心儿子与蒙辽朝廷作对,哪一日便没了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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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乔叔父,晚辈柴信,乃是乔峰的结义兄长。今来少林寺拜见几位高僧,心知伯父伯母在此,故而冒昧上门拜访,若有不周之处,万望伯父见谅。”
柴信脸上满是笑意。
虽然他的实际年龄比眼前的老汉大了不知多少,但既然跟乔峰结义了,那辈分这种事儿就跟年龄无关。
乔三槐夫妇既然是乔峰的养父母,那么他就该喊一声叔父,这也是正理。
头发花白的老汉先是一惊,随即讶然道:“公子是我儿的结义兄长?莫不是在同老朽说笑?我观公子年纪,怕是比我儿小了快有十岁!”
他虽然年纪大了,眼睛和耳朵都有些不好使,但脑子却没糊涂,只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至多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,必然是在拿自己玩笑。
柴信对此早有所料,便从怀中取出一柄折扇,道:“这是当日结义之时,二弟与我互换的结义之礼,想来伯父应当认得。”
他这话却是说谎了,当日三人结义,压根没有互送什么礼物。
这柄折扇并不是乔峰送给他的,而是他从康敏身上取走的!
当日在杏子林中,白世镜与全冠清早就计划好了一切,要借揭露乔峰身世之机,把马大元的死,一并栽赃到乔峰头上。
而马大元的夫人康敏,其实也如原着中所述一般,早已在杏子林外等候。
另外,同样跟原着没有分别,康敏不知何时何地,以何方法,偷取到了乔峰的这柄折扇。
然后打算以此折扇给乔峰泼脏水,言称是“某个贼子”为了盗取马大元的什么重要物件,遗落在马家的。
柴信当时既然打算为乔峰减轻一些压力,临走之时,又岂会不去将康敏身上这件至关重要的折扇取走?
以他的功力,莫说是康敏,就算是乔峰本人,只要他想从对方身上拿什么物件,那也都是随手即可为之的事情,绝不会有任何难处。
当时他从康敏身上取走这柄折扇之时,对方根本毫无察觉。
“这……这扇子老朽记得,峰儿曾言,这是汪老帮主赠他的二十五岁生日之礼!”
乔三槐先是一惊,随即面露喜色,定定地看着柴信。
“公子……当真是峰儿的结义兄长?”
乔峰虽然平日不戴任何配饰,但这柄折扇在其心中的位置之重,乔三槐自然再清楚不过。
眼下这个年轻人,既然能拿到儿子最看重的恩师之礼,想必也定然是儿子极为看重之人——朴素的老人家,本能反应便是如此。
“小侄不过是生得面嫩一些,其实已经三十有二。对了,二弟前日去了无锡,言说这两日便会回来看二老,我便打算在这里等他几天。”
柴信微笑着道。
听他这么说,乔三槐不由更信了几分。
再者说,以柴信这般打扮,显然不是缺钱的人,何必来骗他这个乡下老汉?
就算是乔峰在外得罪的仇人,也不必对他这般客气,还以子侄自居,大可以直接将他杀死或掳走,自然省却了许多麻烦。
就在这时,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从土屋里走了出来,语气缓慢地喊道:“当家的,谁啊?”
柴信循声望去,却见是一个同样头发花白,面容却十分慈祥的老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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