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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片刻隐匿于心的厮守,他更希望对方能平安一辈子。
院判听他有理有据,便允了。
夏日天黑得晚,景平回相府收拾随身物品,等着李爻回来跟他道别。日头还剩丁点光芒时,丞相大人才回来。
他官复原职即刻开始了忙叨,进门把官衣脱下,叫人给他拿便装。
景平从家人手里接过衣裳,给他送进屋,倒了杯水递过去:“还要出去?吃饭了吗?”
李爻接过水来一饮而尽:“正好,你一起吧,我跟辰王殿下约了去看郑老师。”
他放下杯子,自顾自换衣服,对景平毫无避忌,三下五除二,脱得只剩个里衣。
里衣薄,糥白色的沾了薄汗,星星点点粘在背上,透出肉色,在景平这有贼心色胆之流看来,可比什么都不穿还色气。
色狼脑袋“嗡”的一下,记忆顿时唤醒那夜的偷吻,也不知到底是谁吻了谁……
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,别开眼睛。
自从他察觉李爻怀疑他心有觊念,便把情藏得更深了,他里子贼不自在,面子上异常顺溜地挪到桌边倒一杯凉水灌下去。
“王爷等着呢,”李爻全没察觉,“帮我理一下带子,你说你拿衣服进来,又不帮忙!啧,谁给我挑的破衣裳,怎么拿了这么一套!”
他念念叨叨抱怨个没完。
景平只得回头看他。
这套衣裳与李爻常穿的风格不同,确实比较啰嗦。外氅是织纱料子,薄得像蝉翼,泛着淡淡的灰色,透出里面长袍的水青绿。
好看且配色凉爽极了。
氅衣薄,尚有衣摆暗纹上点的珍珠,重量能坠住,可衣袖却啰里吧嗦地四下里飘,需要理好了内里的袍袖,才能不让自己像只扑棱蛾子。李爻是怎么也掏不好。
而且,这种衣裳的腰带必是要好好系的,弄好了是玉树收腰,风流潇洒,弄不好就是麻绳捆草纸,皱吧又窝囊。
景平看李爻已然自行乱作一团,比打仗还忙,过去帮衬。
他越是心虚怕对方看出什么,越要说两句不常说的话壮胆:“真好看。”
“嗯?”李爻漫不经心的,“衣裳好看,还是我好看?”
探病
景平被李爻熏陶了这些年,也略有心得,眼珠一转:“衣裳好看,衬得你更好看了。”
李爻的毕生绝学包括但不仅限于给点阳光就灿烂,和没有阳光自己也光辉万丈,他毫不客气地腆脸接话:“对,要是只说衣裳好看,看我不削你,你该说‘是太师叔潇洒风流,衣裳被你穿,才显出它更好’,哎呀!”
景平给他腰带猛地一收。
“你要勒死我!”他抱怨。
李爻太厚的脸皮把景平那点旎想挤到犄角旮旯去了,他笑着打趣:“太师叔每日靠咳嗽练腹肌,哪儿有那么容易勒死?”
他把手指穿进对方腰带和衣裳间隙过了一遍,理平衣裳皱褶,隔着衣服也能触到对方腰间肌肉纹理韧实得紧,最终说不出也道不完的妄念,化作一句“好了”。
李爻春风过杨柳地晃悠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一表人才,很是满意:“走吧,辰王殿下的车该是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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