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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锌不由得紧了紧怀里的人,未知太可怕--就像脑死亡才能做器官移植一样,他的抑郁症无法移植,也许,会很漫长,长到他的大脑停止生命的那一天。管锌合上眼,浅吻在靖岳后颈--没关系,已知条件是我爱你,靖岳。
求解,管锌很擅长。
曾经拥有,也会天长地久。
2
出乎意料,这次倒还是真的,孙天明真的约了。
快十点了,靖岳在电话里犹疑了片刻,倒是孙天明仿佛看透了一般,直言让他叫上管锌一起。靖岳先是一愣,随即笑,也没立刻答应,说要问问。
“行,那等你答复。”
靖岳其实开的扩音,管锌听得见,他坐床头翻书,当此事与自己无关。
挂了电话靖岳随手丢一旁,“管医生怎么看?”
管锌看着书,头也没抬,“什么怎么看?”
“管医生,你现在也变得很小气。”
靖岳想起前几日他说自己的话来,以牙还牙,不咸不淡地回赠一句。
管锌笑,折了书角,他不习惯用书签,总是随手折叠下次打开又随手摊平。合上后,将书放床头边,停在“我们所有人,即使是好人,在睡觉时都会表现出无法无天的野兽本性”1的那一页。
“你是想去的。你只是担心我不喜欢。”
管锌用的是陈述句,靖岳把玩着电话,食指和拇指捏着来回转,没说话,被看穿有一种莫名的不适,谈不上难堪,但不太舒服,好像游弋在海底不着边际的畏惧,哪怕这原本明明是自己的好意。
“为什么不呢?”管锌咽回去想叹的那口气,捉住靖岳玩手机的手迫使他停止“游戏”,“我没有不喜欢。”
“你就是不喜欢,你这么说还是因为我。”
两个人相顾,那一瞬时间都被凝结,靖岳先认输般地撇开了头,管锌却没有,仍旧直勾勾地看着他。头先看书的白炽灯照得明晃晃,却还是不够管锌的眼神炯炯,那点儿无遮无拦的浓情蜜意都从他的睫毛下方漫溢出来,延伸至靖岳的每一寸肌理。
“因为你不好吗?因为念你成疾我靠喝酒抽烟来抵抗,又因为这点陋习已无法抑制所以我寻回你,还因为想要你看到更好的我所以积极配合治疗。”靖岳还是没说话,由着管锌捏自己的手,垂眸,也由着他继续说,“靖岳,因为是你,你陪我做的那些事是因为什么那我陪你做你想做的就是因为什么。”
靖岳睫毛颤了颤,回握管锌那一瞬也望向他。
“靖岳,我所有的,对别人的情感都是触类旁通的,唯独你。”
靖岳沉湎在管锌鲜少有的剖白里,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,魔怔到他偶尔会庆幸,庆幸他们分开过再和好,庆幸那些不堪遭遇带给管锌的悲怆,庆幸管锌的心理疾病,好像经历了这些管锌才会对自己不掩藏地赤裸裸地表达他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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