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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往地上一瞥,眼珠一转,迅速蹲在地上,捧起一抔土,扬向那黑衣人。“壶珠,躲远点儿!”“公子……”那黑衣人被土迷了眼睛,脚下乱转不止。壶珠初时没反应过来,现下也学着她的动作,不停地冲那黑衣人扬着土。燕娇目光又落在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,冲壶珠使了个眼色,壶珠手上动作更快,一刻不敢停歇。燕娇迅速捡起石头,朝黑衣人跑去,石头高举过头顶,一个劲儿狂砸他裹着黑布巾的脑袋。“啊啊啊!”黑衣人捂着头狂叫不止,“住手住手,啊!”见他头上血浸透出来,气儿也短了,燕娇一喜,飞起一脚,将他踢开。但她不敢扔下手中的石头,警惕地看着那黑衣人,过了半晌,只感到一道视线射来,她往上瞧去,却见谢央抱臂冷冷看她。漠视与不屑。燕娇心一沉。“公子……”壶珠哪里经过这样的事,这一遭把她吓得不轻,见那黑衣人倒地不起,她吓得眼泪流出来,唤着燕娇。见燕娇看向上面,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原还温和的大人眼神淡漠。谢央一眼扫过去,壶珠一噎,再不敢发出声,泪也止住了。燕娇:“太傅大人,你是要杀……”不待她说完,谢奇喊道:“大人,有人来了!”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和谢奇的喊声,打断谢央开口。谢央看向远处,眉间一紧,只见当先一人黑色劲装,头上发冠两边垂下坠碧绿珠绕线,阳光刺眼,使那人肩上笼着淡淡光晕。谢央眸子微眯,半晌,垂眸看她,吐出两个字:“救她!”燕娇听到他的话,心里不由松了口气,就在刚刚谢央看下来时,要说的是个“杀”字。燕娇迎着日光看去,恍惚之间,只见他大袖随风摆动,一袭衣袍翻飞,衬得他如惑世的仙人,虽有无限春光,却挡不住他从内到外散着的冷意。让她僵着身子,一刻不敢松懈。谢奇得了令,飞身下来,正在这时,那没死透的黑衣人扒拉着燕娇的裤子,让谢奇不得发挥。燕娇只觉腰间一紧,低头一看,眼睛登时瞪圆,一面拽着裤子,一面用手里的石头狠狠砸下去。壶珠见状,也上前撕扯着那黑衣人,主仆二人配合得力,黑衣人嚎叫不止。谢奇目睹这一幕,刚要抓住二人的手一颤,背后顶着谢央的目光,连忙一脚将那黑衣人踢出老远,提着燕娇和壶珠的衣领往坑上飞去。一松手,两人险些滑到在地。倒是谢央眼疾手快扶住了燕娇,燕娇借着谢央的力,捂着喉咙咳着,这谢奇手太狠了!“殿下,你无碍吧?”燕娇抬头看向谢央,见他一脸紧张之色,燕娇很想找他算账,但这一抬头间,却见所有黑衣人和侍卫都死了,只有这两个主仆好好的。燕娇:“……”这对主仆真是狠人!她抿紧唇,只摇摇头,不敢再多言。身后数人出现,翻身下马,当先一人躬身行礼道:“臣裴寂参见殿下!”燕娇呼出一口气,外祖的人终于到了,若是再晚一会儿,只怕她小命休矣!她回过身,扬起笑脸,轻轻摆手,“起身!”他见这人一袭黑裳,身上无任何佩饰,打扮朴素,应不会是个位高权重的,应是外祖父的人了!谢央见她靠近裴寂几分,似很是高兴,他心下好笑,只垂下眸子,漫不经心问道:“怀安王不在益州,怎的在这里?”燕娇:?“怀安王?”燕娇看向裴寂。外祖父是不能请来太傅的,那能请来怀安王吗?不能吧……能吧……吧……只见裴寂唇瓣含笑,冲燕娇温和道:“是,臣乃怀安王裴寂。”娇娇心碎,娇娇无语望天:所以外祖父的人到底在哪儿?作者有话说:燕娇:他们都冲我温和地笑,但我好怕!好笋六月的太平府,热得连空气都能看到波澜。经了刚刚这一遭,燕娇额上的汗顺着流下来,汗珠滚落进衣领。正落在谢央眼中,他虚虚握了握刚刚扶住她的手,心下微嗤。这九皇子就连手臂都软绵绵的,还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,身无二两肉,倒是好拿捏。想到此,谢央错开目光,看向裴寂,又问了一遍:“怀安王怎的会在此地?”裴寂一来,燕娇就感到这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妙,再想到因裴寂出现,谢央就罢了手,这二人应是政敌。观裴寂的模样,应不过二十六七,而他姓“裴”,却是王爷,想必应是少年成名,身有功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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