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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娇听她提起林氏,只觉熟悉,但她说完最后一句,突然就想起郑善在琴室曾说过的一句:哎,只可惜了那位夫人林氏。“林氏?”齐念荷点点头,“对,民女没记错,就是林氏,母亲后来也打听过,可这出了宫的宫女早就各自散去,也无法寻得,普通百姓,更是不知什么林氏。”燕娇有些恍惚,她垂着头,细细思索,林氏是山阴谢丞相的夫人,那为何谢丞相满门被斩,却说可惜了她呢?而皇贵妃为何之前那般厌恶她,却在后面也说她是个“可怜人”呢?谢氏、林氏、皇贵妃、皇帝,这其中有什么关系?皇贵妃的死也与林氏有关?还是说皇贵妃的死同山阴谢氏的金院有关?想到这里,她心中不由一颤,突然觉得,一张巨大的网在不断向她收紧。燕娇舔了舔唇,抬眸看向齐念荷,勾起唇角,直起身子,冲她行了个大礼,吓得齐念荷连连摆手,“殿下这是……”“本、本宫代母、母妃、莫氏,感、感谢锦、锦荷姑、姑姑和、和姑娘告、告知真、真相,此、此义此、此情,莫、莫不敢、敢忘。”齐念荷脚下动着,受也不是,不受也不是,只满面难色道:“殿下这不折煞了母亲和民女?母亲受过皇贵妃的恩德,此一事拖了这许久才得以告诉殿下,母亲也……也有愧。”燕娇闻言,只摇摇头,“不,不、不来寻、寻我是、是对的,念、念荷,你、你也要记、记着,没、没什么比、比你们的命更、更重要。”齐念荷看着眼前的这位殿下,看着她漆黑的双眸,里面的认真足以撼动人心,那一刻,她突然就觉得,来京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!那位殿下在逐渐西斜的日光里,发带飞扬,唇角勾起一抹甚是安人心神的笑意,眸中闪着的暖意与感激,让她逐渐放松了身子,也缓缓笑起。远处墙头悄无声息趴着二人,正是街上隐在巷子中的几人。那二人听到这些,心下也是一惊,慢慢放下身子,下到墙角,对在边上守着的人道:“回去告诉殿下,太子在查……”还不待他说完,他的喉咙被人紧锁,那人声音冷得似幽潭,“查什么?告诉谁?”那人看着眼前人一手锁着他的喉咙,另一手紧紧掐着同伴的脖子,他额前碎发被风微微拂到眼前,刮蹭着睫毛。“世……”“说!告诉谁?哪位殿下?”少年发上的银圈泛着微光,晃了人眼,束发扬起,红袍微动,他的神色愈发冷,手中的动作更加紧了几分。那两人呜咽着,脚下的同伴都已昏死,他们只能把着他的手,脸色涨得通红,嘴唇翕动。见他们肯松口,魏北安微微松了手劲儿,其中一人道:“世子饶命,我们不过路过,并未……”不待说完,魏北安出脚一踢,踢在他左腿膝盖之上,“啊”地一声惨叫跪地,捂着膝盖,疼得满头大汗。魏北安看向另一人,“你说。”那人眼珠一转,待要从腰间拔出匕首,魏北安伸膝一挡,将他的匕首推了回去,扬起一个手刀,将其打昏。那人的叫声响起,院中的燕娇等人自然听到,便要开门看看是何人。魏北安提着这两人走到院门前,门一打开,魏北安将那二人一把扔在地上,吓得燕怀春险些跳起来。燕娇顺着大开的门,看到那一袭红色锦袍的少年,视线往下一落,见那两个半死不活的,眉头一蹙。魏北安冲里面的王准勾勾手指,那王准也不知怎的,看到他就是一凛,颠颠儿地小跑出来,魏北安又伸手一指右侧那几个被他打昏的人,王准一惊,连忙叫着兄弟几个,去把人抬进来,还纳闷道:“这咋还大白天就醉倒了呢。”燕娇:“……”待他们将人都抬了进来,燕娇让他们都绑起来,众人一惊,燕娇叹了一声,摇头道:“这、这是杀、杀手!”王准一听,一拍脑袋,赶紧拿出大绳子,将他们捆成一个大圆粽子。魏北安抱胸看着她,也不问她为什么在这儿,这些人又是谁,还是往常那有些懒懒的模样。燕娇走到他身前,问他:“你……你不好、好奇?”寒江魏北安本闲来无事,在友人铺子里喝茶,往下一张望,便见燕娇从踏月楼出来。他本想叫她,但听她唤着“鲤鱼”,他也往前看去,却并未见到李余晴恩的踪影,待她到了金玉书局对面,似是同一人使眼色,他心下奇怪。直等到燕娇离去,身后跟着一行人,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,便一路跟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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