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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尊严（第1页）

启和苗奎都站了起来，似乎决斗告一段落，霞跑到启身边，看看他有没有受什么伤，苗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，就和没事人一样说道：“小子，很能干嘛。”

“你也不错。”

“你们远道而来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？说好了，我们是不会再派人去朝拜了。”

“这次我们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，我们想要过河，你们有什么办法。”

“那就说来话长，进屋坐坐吧。”

面对对方的邀请，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，大摇大摆的跟着走进去，伯益等人也跟着进去了，屋子里通风良好，但是不失温暖，一进门大家都就闻到一股子烤肉的香味，房屋中央生着一堆篝火，篝火上真烤着一只整全羊。仆人正在慢慢的转动这烤架，羊肉表皮色泽光亮，不断渗出的油脂滴在火上，又加大了火焰的燃烧。

苗奎说道：“给客人上酒上肉。”

不管是什么地方，一旦出现了阶级分化，上层生活和普通人就会出现天差地别的情况，更不要说这是一个完全弱肉强食的社会。但是即便是身为族长的苗奎，生活水平也和中原大地的各部落差的多了。他们的酒水辛辣刺激，烤好的羊肉看起非常确实让人有食欲，但是真吃下去，又干又柴而且因为缺乏香料腥膻味极为浓重。

一大块肉放在他们面前，几乎无从下手，仔细一看，苗奎本人也是拿在手上啃，当然了启带的这些人里，还是有人愿意吃的，比如说霞，她是一点都不害怕腥臭味，毕竟她从小就吃的生肉，对于肉类，她完全可以连毛带血的吃下去。

伯益问道：“聚落外围的村子，那里的人生活的非常困苦。”

苗奎不回答，先是吃了一块肉，舔了舔手上的油渍，才慢慢的说道：“我们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，我们必须把有限的资源留给年轻人和孩子。”

“你这么说，我也不奇怪，群居动物都有这样的习性，像牛、羊、鹿这类草食系动物，他们就会经常把老弱病残抛弃掉，至于狼群中，年长者也会主动离开族群孤独的等死。”伯益说道。

苗奎很不喜欢伯益的口气，这话虽然没什么问题，但是结合他的口气，好像是在说，自己所在的部落犹如禽兽。不过他也不生气，毕竟这些指责，他听得多了：“我们和中原人一样是爹生娘养的，无论是养育我们的父母，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姐妹，大家也都是有感情的，我也不认为丢下弱者就是对的，但是现实生活迫使我们做出这样的选择。”

伯益还想劝说，但是玄女打断了他：“放弃吧，这种事不是几个领头的个人好恶所能决定的，必然是长期演化的才出现的，在绝大多数人心目中形成了共识，你就算说服了苗奎，你很难推翻下面那些民众心目中的大山。”

“这位女士还是挺有见地的。”苗奎看着伯益，指了指玄女。

“如果你年纪大了之后呢？”

“当然是自己主动离开，给后来让路，但是我最希望结局，是我们的部落出现一个比我还强的人，在正式决斗中击败我，我愿意成为我们族群发展的铺路石。”

启心想，一个人能有这样的觉悟的时候，就没有什么值得好劝的了，况且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担心苗人的事情了，他们现在时间紧任务重。

启问道：“你有没有办法，帮助我们过河。”

“我是没有办法的，那两个娘们来了之后，这个地方就没有一天安生过，死后，更是不让人过日子了，以前湘水可是非常美丽的河流，”

“所以，你知道湘江变成这样是二位夫人死后的怨念和残魂作怪？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你可知道如果要湘江之水平静下来，必须让她们死后灵魂得到安息。”

“安息，怎么安息，要我去中原把姚重华的尸骨，从坟墓里刨出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