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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者日日不能眠,惊梦连连,重者生活工作都有一定的影响,如今是这位太太夜不能寐,那改日可就是这位老爷在官场上不能亨通了。”要说别的,沈嘉树可能不在意,可他最在意他的前途,这和尚说的直接就戳进了他心坎儿里了,他虽然没搭话,但是脸上已经不好看了。安云姵抬头,抹了一把眼泪,呜咽着问:“那大师傅,要怎么办啊,是不是得去教堂里祈祷一下啊?”“荒唐,西洋人那耶稣又不懂治邪祟,定是要用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古法开坛做法才能驱除了,西洋人有他们自己的一套,我们自然也有我们的一套,不能混为一谈。”和尚说的头头是道,我一听就知道是有备而来,正好这个时候安美龄像是缓过劲儿来了,他拉了拉沈嘉树的袖子:“老爷,不如就听听这大师傅的话吧,你最近不是官场上也不大顺么,总是有人揪你小辫子,而且好像千寻跟以前也不一样……”我冷笑了声:“安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呢,还盼着我和以前似的蠢?”“千寻!不许这么说话!”沈嘉树脸色一沉,呵斥了我,可明显的,我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把安美龄的话听进去了。安美龄又低低的呜咽:“要是以前的千寻,怎么可能……哎,老爷,现在香姨太正好怀着孕呢,又怀着的是沈家的儿子,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,虽说现在新派的人都说无神论,但是有些东西你也真的不好解释,不然我们就信一回,反正求个心安呢?”果然是安美龄,她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戳中了沈嘉树的心窝,前途,儿子,都是沈嘉树最关心的,这就不怕说不动沈嘉树了。刘香君似乎也看出点道道来了,拉着我压低声音道:“大小姐,她们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勾了勾唇:“且看着呗,定然是酿着大招在后头等着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,不知道她们的打算,你还真不好还手。”见我一点都不着急,刘香君也似乎放松了,就负手在一旁看戏。安云姵也劝:“父亲,母亲也不是今天才不舒服了,前段时间就老是做噩梦,但是都让我不要告诉你,生怕给你添了烦恼,所以我这些时间也都守着她,没想到今晚都差点醒不过来了,刚才大师傅就这么甩了甩柳枝儿,母亲就能醒了,想必也真是有点法子的,不如我们就信他一回吧?”沈嘉树沉默的想了想,半晌开口朝和尚问道:“你说你不能彻底的解了这邪祟,纵然是我信你了,又能怎么办?”“沈老爷要是信的话就好办了,我是太原南华寺在外的游方和尚,我的师叔福慧大师是这方面的高手,在太原可有名望了,你们还是赶紧亲自的去南华寺找他吧。阿弥陀佛。”和尚一说出南华寺,我就反应过来了,今天给安美龄送药过来的那个应该和这和尚是一伙儿的吧?安美龄不是想要怀儿子么,为什么要骗沈嘉树也去南华寺,看来这里头的水很深。——翌日,沈嘉树就向海关衙门总署告了一周的假期,又给我和安云姵请了假,带着全家人坐上火车直奔太原。苗苗给我端了杯咖啡过来,我淡淡的抿了口,看着火车外的掠过的风景,有些失神。“小姐,你说安太太她们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啊,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呢。”苗苗嘟着嘴在我身边坐下。我这个车厢只住着我和苗苗,其他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的,所以我说话也不藏着掖着,能直白了说:“具体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没弄清楚,不过她千方百计的带上父亲,肯定是跟她想怀儿子不无关系,而且也绝对不会害父亲分毫。”顿了顿,我继续说:“父亲带上我们所有人过去,是为了驱除什么邪祟,但是按照正常的道理,如果我们跟着去了,还有刘香君也在,父亲定然不可能与安美龄同房,那她怀孕的机会就很渺茫,可这样的情况她不但不阻止,还同意了,那么就说嘛,这一行,安美龄想要来个一箭三雕。”“小姐,你是说……”苗苗吃惊的捂住了嘴。我瞳孔微缩,一字一句的道:“这是我的猜测,但是据我对安美龄和安云姵的了解,应该猜的也算是八九不离十,这一趟南华寺驱邪祟,可要小心些莫要着了道,不然哭都没地儿哭的。”“是!”苗苗立即点头。——从早晨出发,搭乘火车一直到了傍晚,到了太原火车站,又换了轿车行走了近乎两个小时,才到了目的地,太原的凌霄峰。南华寺就位于凌霄峰的半山腰之上,风景秀丽,香火鼎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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