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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他的话,等杨惊春说服祈伯璟放她走,他再去吓唬老爹老娘也不迟。
悔天子婚,这等离经叛道的事也隻有杨惊春干得出来。
文公公笑著道:“宫裡的马车此刻就在大门外候著呢。”
意思是现在就要把人接走瞭。
先帝驾崩,国丧三年,新帝不得立后选秀。杨惊春与祈伯璟大礼未成,随随便便入宫,于名声有损。
祈伯璟显然明白这一点,提前提点过文公公,文公公见杨父不作声,便又道:“杨大人不必多忧,皇上隻是请杨小姐入宫小叙,宫禁前便会将杨小姐送回来。”
杨父闻罢,冲杨惊春微微颔首,道:“去吧。见瞭皇上,不可无礼。”
杨惊春“噢”瞭一声。她想瞭想,又同文公公道:“烦请公公稍等片刻,我去取个东西。”
文公公笑著应好:“是。”
杨惊春不知拿瞭什麽,回房打瞭个转儿,又出来瞭,连衣裳都没换一身。
出门前,杨修禅不放心地拉住她,以耳语提醒道:“今非昔比,你若要提那事,可千万别心直口快一句话扔过去,态度软和些慢慢说,别惹瞭圣怒。”
今时不同往日,祈伯璟从前是太子,如今是皇帝,是一句话就能让杨傢万劫不複的天子。
杨修禅知祈伯璟对杨惊春有情意,可情在手握权势之人的心中,恐怕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。
杨修禅此前没将杨惊春想离京的事告诉爹娘,是因他根本不觉得祈伯璟会放杨惊春离开。
祈伯璟筹谋多年坐上瞭皇位,心爱的女人他又怎会放手。
杨惊春看得出杨修禅的思虑,也听得懂他的话。她轻点瞭下头:“我知道的,我会好好和他说。”
杨修禅叹瞭口气,心道:这恐怕不是好好说就能说通的事。
宫裡的马车就在府门外的墙边停著,杨惊春没带侍女,文公公上前,伸手扶杨惊春上马车。
杨惊春道:“有劳公公。”
她正思忖著待会儿入宫见瞭祈伯璟该如何开口,心不在焉地推开车门,没想车门一开,竟见车中已坐著个人。
龙袍玉带,珠玉冠冕,浅笑著看著她。
不是祈伯璟又是谁。
他刚即位,应是忙得头不沾枕,杨惊春没想到祈伯璟会亲自来接她,愣瞭一下:“你、你怎麽来瞭?”
这马车周边没几个侍卫,杨惊春怕人看见他,忙反手关上车门。
“想见你。”祈伯璟直白道,他握著杨惊春的手,往自己身前拉,似想让她坐自己腿上。
杨惊春扫过他龙袍上精致繁複的绣纹,腰身一歪,坐在瞭软座上,她道:“别弄皱瞭你的衣袍。”
祈伯璟不以为意地笑瞭笑:“皱就皱瞭。”
他说话声轻,也缓,眼下瞧著有乌青,脸色也不太好,显然这段时日都没怎麽休息过。
杨惊春本想说的话在见到他的倦容后通通都卡在瞭喉咙,隻觉得心疼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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