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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屋门“吱呀”一声轻响被推开,姜照立即循声仰头,便见应璋手上端着漆木食盘定在门边一瞬。
接下来姜照眼前像是被按了倍速一样,应璋像风一般将食盘放在桌案上,随后疾步走来将他从长条条里解救出来,拢着人坐到桌案边。
下一刻姜照痛呼一声,整个人弹了起来!
应璋眉头皱得死紧,单手虚虚围在他腰侧,“你怎么弄的?睡也能睡到榻下去?”
可喜可贺,这是宿主自回到浮榭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,而且像忘了在集市发生的事一样好说话。
悲惨的是,他痛得压根不想回。
姜照反手捂住尾椎骨站立原地哽咽片刻,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应璋深呼吸,继而长吁一口气,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将站着不敢乱动的姜照扯到自己左腿上,一手扶住他圆润的肩头,等他坐稳,才将另一只手探向姜照腰下。
姜照浑然未觉接下来应璋要干嘛,只恹恹地搂着自家宿主的脖子,脑袋搁在他肩上,碎发微微垂落,把应璋脖颈处的皮肤挠得发痒。
紧接着,一只大手轻轻隔着衣物贴住他的尾椎骨,透过衣料传来极烫的温度。
应璋这时才好像想起来集市发生的事。
他冷冷道:“如今是怕疼了?”
姜照自然知道他在内涵自己,但他从未觉得自己理亏。
他双眼乱瞟,没有一个落脚点。
“助人为乐怎么会疼呢。”姜照羞涩道。
“……”应璋无语少顷,“我记得我和你说过,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。”
姜照“嗯嗯嗯”地敷衍:“是呀是呀,你说过。”
“你做到了吗?”应璋语气凉凉。
姜照选择避而不谈,嘿嘿笑道:“这不是有你嘛!再说了,实在被逮住了就跑回识海里呀,不瞒你说,那鞭子呼哈飞过来的时候,我已经准备随时遁回你那去了。”
应璋眉心跳动,“你知不知天权堂的灵鞭抽打到一个凡人身上,意味着什么?”
姜照迟疑:“……会特别特别特别痛?”
应璋手心处的灵力一冰,把姜照冻得吱哇乱叫:“宿主你是想谋杀吗!冷死我了!”
旋即那抹灵力才重新恢复温热。
应璋语气沉沉:“打在凡人身上,轻则半身瘫痪,重则性命不保。”
姜照却没听出什么危机感,脑回路是分外不一样:“啊,好像差不多?反正他都要把我带回去杀了。”
他不说还好,一说,闻炳此人在应璋心中的档次从“垃圾”变成了“必死的垃圾”。
察觉到应璋气息一顿,似乎有怒气勃发的预兆,姜照连忙安抚:“好啦好啦,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嘛,别生气,你一生气,灵力就变得好冷啊。”
他状作怕冷般抖了抖,应璋的气息才逐渐舒缓下来。
应璋旋即意识到自己和姜照在某些观念上存在着绝对分歧,而这涉及到系统的核心程序,一时半刻无法逆转。
索性只能把这件事压回心中,只当日后需多个心眼,此刻不再提及这个话题,轻轻揭过。
灵力沿着掌心缓缓治愈着姜照尾椎骨上的伤,疼痛被妥善地抹去,姜照眯起眼,软骨头一样,叹道:“会修炼真好啊,对你们来说这都是极小的伤了。”
要是凡人不得伤筋动骨一百天。
他搭在应璋脸侧,看不见应璋的表情,故而根本不知道应璋现在神情多么隐忍克制。
“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揉一揉……”姜照大着狗胆提出建议。
孰料应璋手掌一顿,颇有些恼羞成怒地收回手,指尖缩拢时,不慎划过一处深沟。
……过电一般,更烫了。
姜照却只知道自家宿主的古怪脾气再次发作了,他忍不住纳闷,后仰身体,揽着应璋后颈的手微微松开。
“我觉得还有点痛耶,不继续了——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此时应璋也正正好偏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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