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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西夷很快从宾馆门口离开,她现在要回去补觉。
路还是昨天和盛钰一起走过的那条,经过昨晚那个地方时,孟西夷的脚步停顿了下,很快又继续往前走。
只见路边草丛里,有一条死掉的蛇。
孟西夷请了一天的假,一觉睡到傍晚,季明乐妈妈实在担心,把她叫起来吃饭了。
吃完饭,季明乐拉着孟西夷说出门消食。
其实是有事要说,季明乐道:“你让我问的事我打听到了。”
想知道的事现在摆在眼前了,孟西夷这会儿却没有那么集中精力,随便应了声,示意他说。
“老张说三中之前一直都是盛京的一个有钱人家在资助——至于为什么人家大老远来资助咱们这里老张也不太清楚。那个盛钰就是那家里的人,这次来好像是安排过来的。”
老张就是下沙三中现任的校长。
孟西夷想到那天带盛钰去三中学校,嗤笑一声,“安排过来干嘛?”
季明乐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脑回路,按照从老张那里套路来的说,“说是安排,我听他那语气,是发配来的还差不多,带几个班的体育课。……我估摸着应该没这么简单吧,咱们这办学条件,体育课那不约等于无吗?他好好的跑这来浪费时间?”
孟西夷觉得也是,“他看着也不是闲得想来这里。”
盛钰那妥妥的大少爷的样子,好似从里到外都和下沙里格格不入。
只是现在他们只能猜测。
好在这么看来,盛钰一时片刻不会离开下沙里。
季明乐看她今天情绪不高,揉了把她的脑袋,“我们去打会儿球,晚上跟你去网吧上网。”
孟西夷拍开他的手,“又通宵,季阿姨知道了不打你才怪。”
“现在暑假啊,不玩能干嘛?”季明乐说完,安静两秒,试探着问:“小孟,你真不去读书了吗?”
开学就是高三了。
虽然这里不比大城市,但这种关键时候,想法还是挺正式的。
如果可以,都是想考出去,读大学。
孟西夷没有停顿道:“已经决定的事。”
“你也攒到钱了吧?要是还不够,我家可以借你。”
“哎呀我们的学费这么少,我犯得着因为这个不读了吗?”
季明乐无数次想问她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,可是每次孟西夷都不愿意说。她不说,他也拿她没办法。
这回换孟西夷拽着季明乐,“不是要打球去么?快点啊,好久没碰,手都痒了,这回给你打得裤衩输光。”
季明乐:“粗俗。”
“好吧,让你内裤输光。”
“……”
他们要打的是台球,去的还是第一次见盛钰那晚去的地方。
台球桌在一旁,不太起眼。来的路上季明乐已经跟这里的老板说好给他们留一张桌。
孟西夷心情不好,打球打得又凶又猛,季明乐跟她来了几个回合,瑟瑟发抖。
他将一颗球打进球袋,直起腰对孟西夷说:“能不能慢点打,照你这打法我脑细胞快不够用了。”
“你菜你直说。”
孟西夷说着,俯下腰,贴近台面。身体柔软,神情专注。
微微弯着的腰身,从别处看来,薄薄的,曲线利落,身姿很是惹眼。
属于她自身的,少见的特殊。
盛钰也是不经意间瞥见,在酒吧乌烟瘴气的氛围下,一眼,就能认出这是孟西夷。
在一众乱七八糟的人里,也不知是她身边那个年轻男孩的原因,还是她周身那种突出感。
他端起酒杯喝了口,身旁的女人没注意他在看什么,问道:“你从那么远来,不只是来当个老师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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