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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景郁不知道为何,十分相信庭渊的判断,庭渊既然觉得苏小弟不是转移尸体和拿走财物的人,那他就一定不是。
于是他也说道:“是生是死,全在你一念之间门。”
苏小弟看了看他娘,又看向他姐,苏月娘不曾正眼看他。
“阿姐,你就这么恨我吗?”
苏小弟声音颤抖,十分痛苦。
一番思想争斗后,他下定了决心,说道:“今夜我去了妓房。”
在这个朝代,女子虽地位低下,却也不可为妓,不似庭渊所在的世界里的古代为妓合法,在这里没有妓院,女子为妓是要被处死的,嫖客也要连带。
男子可以三妻四妾,但不能与人私通,明媒正娶没有限制,若是家中已经有了妻妾,在外又养了外室也是违法的,这种情况男子与外室都要被杖责五十,牢狱三年。若是与已经婚配的女子或丧夫寡居的女子私通,罪加一等,杖则八十,牢狱五年。
无论是女妓还是男妓,在这里都是严令禁止的,一经查实均要处死,嫖客需要被扒光衣服关进囚车绕城游行,脸上还要被烙下嫖客的专属印记。
虽准许男子多妻妾,却有严格的规定,妾室不可扶正,若是与人为妾,则要记入户籍,将来无论做什么,都摆脱不了这个妾的头衔。
因此只有上层的权贵才多妻妾,底层百姓极少多妾,妾家若是有人犯法,也要被连坐。
这个律法更像是专为上层设立。
也是至此庭渊才想明白为何他不肯说出自己今夜的行踪,虽说嫖客罪不至死,可这种处罚方式,比其他情况下的处罚更严重,扒光了游街已经很社死了,何况还要在脸上烙下嫖客的印记,这就像中国古代的黥刑一样,虽然在肉体上没有太大的伤害,却是精神上极大的羞辱,无论走到哪里,都会遭人非议。
苏母一声尖叫后直接晕了过去。
这下他们家是真要断子绝孙了。
这刑罚结束后,全县的人都知道她儿子农神祭夜晚去了妓房□□,他们家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,即便是搬到别处去,他儿子脸上的烙印也不能取消,不论搬到哪里,记入户籍,都会有衙役定期检查,发现烙印没了,是要补上的。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还不如承认共犯的罪名,一了百了。
能主动承认自己去嫖娼,那这事八成假不了,庭渊看向苏月娘,此时的她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。
庭渊问她:“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
苏月娘嘶吼道:“他说谎!!”
苏小弟满目猩红,已经把自己今夜的行踪说出来了,也就无所畏惧了,“我没说谎,是你在说谎,你恨我,所以你要让我给你陪葬!”
在场的众人更愿意相信苏小弟的话,这个刑罚虽不致死,往后余生也会让她生不如死,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他,他不会有后代了,其中还牵扯了娼妓一条性命,若是娼妓矢口否认,污蔑他人为妓也是死罪,且很容易就能查证真假。
苏月娘是真的没想到苏小弟会把自己干的龌龊事说出来,宁愿苟活。
苏小弟:“既如此,那边都别好过!”
苏月娘冷笑一声,看着朝她咆哮的苏小弟,“不管怎样,这辈子你都别想娶妻生子了,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苏小弟发狂一般地想要挣脱衙役的束缚朝苏月娘冲过去,“你这个贱人!贱人!”
苏月娘笑得癫狂,“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,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在他们的嘶吼对峙中,庭渊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。
苏小弟不是现场出现的第三人,那么第三人会是谁?
那个人将尸体转移到了这里,又拿走了财物,这个人到底与苏月娘有什么样的关系。
庭渊问苏月娘,“转移尸体的人是谁?”
苏月娘此时已经彻底癫狂,天不怕地不怕,笑得也是越发地肆无忌惮,“想知道啊,我不告诉你,把我们都杀了吧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苏月娘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,就是要全家都给她陪葬,父母要把她嫁给六旬老汉,这是她的报复。
苏父看着苏月娘和苏小弟,心中后悔不已,若不听他妻子的话答应这门亲事,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
女儿谋划杀人,儿子嫖娼,他们家在这里的名声是真的臭了,以后都别想有一天的安生日子。
苏小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也笑得猖狂起来,“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,这是你逼我的,这是你逼我的!!!”
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了苏小弟的身上。
苏月娘的笑声一下子就收住,转而又开始癫狂嘶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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