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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！&rdo;&ldo;好了，吵什么。&rdo;坐在床沿旁的何母放下手中针线，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，说：&ldo;峰儿想去，就让他去。山儿不想去，就不去。若是峰儿真能赚那么多钱，山儿你再去也行啊。&rdo;何山眉头稍动。&ldo;不是的娘！&rdo;何峰说，&ldo;姑爷一共要那些个人，你以后来？谁要你啊！&rdo;&ldo;你看大哥整天在码头累死累活，赚钱虽多，难道大哥抗一辈子麻袋吗！&rdo;&ldo;干得好，以后可是能当掌柜拿三百两年薪的！&rdo;何峰拍着桌子说。&ldo;掌柜，就你我，能当掌柜？&rdo;何山不屑一笑，拍拍打满补丁的麻衣。&ldo;你！胸无大志，我不跟你讲了！&rdo;何峰生气，撩起帘子进屋躺床上。&ldo;吃饭呢，干嘛去？&rdo;何母喊道。&ldo;我不吃，被我哥气饱了！&rdo;&ldo;这孩子。&rdo;何母心中好笑，看向坐在门槛在地上比划的何山，问，&ldo;你怎么说？&rdo;&ldo;娘，我想想。&rdo;何山说，伸脚驱平写在泥上的字。不只是何峰一家，今夜，柳府到处都在传闻不就招人的消息。有人心思已定与管家商议，有人暗中讥笑等着看笑话，千姿百态，众说纷纭。天光初透，闻不就照例早起锻炼。被窝中柳衿抓住他的手臂，睡眼朦胧。&ldo;什么时辰了，相公？&rdo;柳衿奶声奶气问。&ldo;早着呢，你继续睡。&rdo;闻不就拍拍他的背，等他睡过去后方才起身离开。柳衿陷在被子里，惺忪间脑海中跳出个小人，指着他骂道：&ldo;睡什么睡，不是要给相公亲手做早餐吗？&rdo;&ldo;对！&rdo;柳衿惊醒，一把坐起身子。身边空空荡荡，天色微微亮。&ldo;我得起了！&rdo;柳衿穿上衣服，套上鞋，匆匆洗漱往厨房跑去。厨房照例热火朝天，锅碗瓢盆噼里嗙啷，灶下柴火噼里啪啦。&ldo;公子您真来了，我还以为您嘴上说说呢。&rdo;厨师说。柳衿要来一件围裙套在身上，挽起袖子露出白皙手腕。&ldo;那还有假？&rdo;柳衿道。他初入厨房，让厨师教他和面，做手擀面给闻不就吃。只可惜他想得好，手不听使唤，面团活了半天不是软就是硬，越和越多，脸盆大的缸盛不下。最后厨师看不下去，拉过面缸给他和好。&ldo;做菜也是一门学问。&rdo;柳衿抬起手臂擦擦脸。大厨见他脾气好，开玩笑道：&ldo;公子今天这些面，够咱柳家主子们吃一天。&rdo;柳衿笑道：&ldo;行，那今天中午就把剩下的面煮了给大家尝尝。&rdo;&ldo;好嘞。&rdo;两人有说有笑，这时厨房门口又进来一位女子，柳衿看见，招呼道：&ldo;柳芽，你来厨房做什么？&rdo;柳芽一身朴素的青衣，头上只插根桃木钗，她眉清目秀，素面朝天不沾粉黛。若将柳叶外貌比作春日桃花，那柳芽就是夏日青莲，淡雅清新。柳老爷一共五个孩子，只有柳衿是柳母亲生骨肉，当初柳母产下柳衿时亏了底子，便将陪嫁过来的丫鬟给柳父做妾，生下的孩子便是柳芽。柳老爷常年在生意场上，他剩下两个妾是朋友送的风尘女子，三妾生的孩子是柳叶，四妾有一对双胞胎女儿，分别为柳眉、柳俏。柳父见自己没有儿子命，加之与闻家定下入赘婚书，便歇了抬妾的心，安心做生意。柳芽见柳衿大早上出现在厨房，神色微动，抬眼时笑意盈盈，轻声问：&ldo;哥哥早，你在做什么呀？&rdo;桂花糕浑水摸鱼丢出去柳衿被妹妹瞧见，不好意思道：&ldo;我给相公做早饭。&rdo;柳芽走到他身边，瞧了眼水中歪七扭八&ldo;张牙舞爪&rdo;，捂住嘴笑道：&ldo;姑爷有口福。&rdo;柳衿抿唇笑，问：&ldo;你来厨房做什么？&rdo;&ldo;我见花园桂花开得好，叫人采了做桂花糕，给娘亲送过去。&rdo;柳芽说。&ldo;可是娘亲不是免了大家的请安吗？&rdo;柳芽笑容微滞，手绢在唇边一点，&ldo;只是娘亲说过我做得桂花糕好吃，想略尽孝心罢了。&rdo;柳衿点头，&ldo;对，府中谁不知道你厨艺好。&rdo;柳芽笑了笑，并未反驳，反而道：&ldo;昨个在叶儿那里，听到姑爷开店的事，哥哥，是真的吗，姑爷准备做生意啦？&rdo;柳衿坐在低矮的木凳上，盯着柴火，随口说了句：&ldo;你们倒是耳朵快。&rdo;柳芽不知他何意，小心瞧他脸色。&ldo;我也不知相公想做什么呢，总归是个新奇玩意，能赚钱再好不过啦。&rdo;柳衿对着灶膛笑，似乎想到什么，心比火焰热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