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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靠在门边不进去,瞪了青年一眼:“我当你是有什么急事,你这么着急叫我过来,就是为了让我尝一口葡萄?”
青年闻此言心中不满,道:“怎么?我觉得葡萄滋味好,心里想着你,不可以吗。”
陆宛不想理他,扭头就走,青年在他身后出声:“你不过来吃了这葡萄,等会儿我还叫你。”
他这般无赖扯皮,陆宛没有办法,只好转身回来,走到桌边伸手去摘盘里的葡萄。
青年拦了他一下,递上自己捏在指尖的葡萄。
他都多大了,还做这么孩子气的举动。
陆宛又气又好笑,张口含住那颗葡萄上的破口,嘴巴轻轻一吮,将果肉吸到嘴里。
青年丢下葡萄皮,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,又捏起一颗葡萄。
陆宛摇头,意思是不吃了。他准备回去继续洗澡,所以嘱咐青年:“我先回房了,有什么事等会儿再找我。”
他一走,青年换上一副很无趣的表情,单手撑腮,指尖一松,手里的葡萄直直掉下去,先是落到桌上,然后顺着桌面滚到地面上。
陆宛自己沐浴完,又端了盆温水去给青年擦洗身子。
既然是清洗,自然也要照顾到隐私部位。
青年大抵是麻木了,虽然满脸不悦,但是已经没有陆宛第一次尝试给他清洁身体时那么抵触。
“好了。”
柔软的干布压上肌肉紧绷的腰腹,抹掉最后一点水珠。陆宛把干布丢进木盆里,伸手替青年拉好衣服。
青年用胳膊撑在床板上,有些费力地坐起身,低头看了自己的腿一眼。
陆宛对他是真的很好,不但精心调养,每日还要替他揉开腿上的筋脉,以免他筋肉萎缩,下地以后行动不便。
加上青年本身就有内力护体,这样一来原本要很久才能好的腿伤,用不了多久就能与常人一般行走了。
陆宛随着青年的目光看过去,见他对着伤腿若有所思,以为他心有郁结,于是走到床边坐下。
他捉了青年的手,将手指搭上青年的手腕,大概是着急下地行走,青年的脉象有些不稳,隐隐有急怒攻心之相。
陆宛把脉时,青年就靠在床柱上看他。
刚刚陆宛给他擦洗完身子只帮他粗略穿好衣服,此时胸口的衣襟有些散乱的敞着,露出来的胸膛精壮结实,因为被照顾的精细,带着健康的光泽。
他原本就生的高大,陆宛坐到他旁边时简直比他小了一整圈,想与他对视得微微抬起脸才行。
陆宛果然抬了脸,落在青年眼中的脸小小白白的,看起来很是温顺。
“你不要着急活动,”陆宛收了手,坐直了身子,板起脸正色道:“你虽然会武功,体格比旁人好一些,但也不能太过心急。”
“是,”青年靠着床柱,懒洋洋地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就好,”陆宛小小年纪,却摆出语重心长的姿态:“你心火内炽,对伤处也不好,我明天给你熬一些调理的药来。不过药石只是辅助,还得你自己静下心才行。”
如此古板无趣,青年轻轻叹了一口气,却不说话。
陆宛有意要与他开导,干脆脱掉木屐,面朝青年盘腿坐到床上,“你有什么烦心事,可以说给我听听。”
说完他自己猜测一下,询问道:“你是不是想家了?”
上次他问青年家里人是否会担心他,青年的反应似乎是不好。不过思家是人之常情,青年在灵鹤宗呆了也有半月有余,思念家人再正常不过。
有那么一刹那,青年的脸色沉下来,周身的气息也带了点凌冽的杀意,陆宛甚至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。
但也只是短短一刹,青年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,瞥了陆宛一眼,“不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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