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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纪沉江能和他组队的话就更好了——霜晨娱乐公司每年都会把新签的练习生放到封闭训练基地里培训,然后会组成五人一个的小队伍,每个队伍都要经历一场场pk,最后pk的小队就能获得出道的机会。在这种实力决定一切的环境下,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住最厉害的那个人。只是他跟纪沉江不熟,觉得自己贸然开口肯定会被纪沉江拒绝,所以吭哧了半天,只是从兜里拽出来一管糖来。这是他珍藏的最后一管糖,硬纸壳都被他捏湿了,小怂包软绵绵的把糖递过来,细声细气的问:“你吃不吃糖呀?”纪沉江正好调试好音箱,侧脸向鹿啾啾看过来。这次离得足够近,让鹿啾啾近距离的看见了纪沉江的眉眼。纪沉江其实生了一双潋滟的丹凤眼,瞳色稍淡,像是琉璃色,眉稍上挑时略显风流,但他神色太冷,把那一丝风流压在最下面,看起来就是一副很扎手的模样。他什么都不说,只是抬眸看着鹿啾啾,但眼睛里的意思很清楚:有事说事。鹿啾啾的心脏砰砰的撞着胸口,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唇,捏着糖的手都跟着发僵,他唇瓣颤了两下,才刚挤出来一句:“其实我是想——”“砰”的一声响,舞蹈室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。“江哥吃饭啦!”进来的人声音极大,把鹿啾啾吓得“啊”的一下窜起来了,手里面的糖被他扔掉,咕噜咕噜的滚到了纪沉江的脚底。“啊?”来人显然也没想到会看见纪沉江和鹿啾啾蹲在一起说话,更没想到鹿啾啾反应会这么大,来人正疑惑呢,就看鹿啾啾手足无措的站了两秒后,一转头,低着脑袋冲出了舞蹈室。“江哥?”来人略显茫然的又看回纪沉江。纪沉江正站起身来,他压根没看那管糖一眼,大跨步的跨过糖,随手拿起搭在一边把杆上的外套,眉目冷淡的往外走。好似压根不在意鹿啾啾刚才在他面前吞吞吐吐的事儿似得。倒是刚才进来喊人那个,颇有些好奇的问:“江哥,刚才鹿啾啾来找你说什么啊?”鹿啾啾虽然已经来了训练基地三天了,但基本上跟谁都不说话,这还是第一次看他主动去找别人。纪沉江并没有理睬对方,而是大跨步的往外走。但他们走出走廊的一瞬间,纪沉江突然鬼使神差的一回头,正看见鹿啾啾站在走廊那头,藏在墙后探着身子偷偷摸摸看他。被他一看,鹿啾啾匆匆回身,转身太快,然后一头撞上了墙角,疼的当场“嗷”一嗓子蹲下来,走廊还发出了沉闷的一声“砰”。走在纪沉江旁边的人回头瞥了一眼,乐了:“江哥,那小子又偷看你。”一说到这儿,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,半是调侃的问:“我说江哥,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?”纪沉江的性取向在他们班级里不是秘密,不少人都对纪沉江有点意思,只是纪沉江性子太傲,对别人又太冷,所以很少有人触纪沉江霉头。倒是这个刚来的小子不知道,一双眼都快黏纪沉江身上了。纪沉江脚步一顿,继而维持原先的步调往前走,头都没回一下。对方也就随口一提,很快就把这茬忘了,但在他们转角的瞬间,纪沉江落后一步,眼角向后一扫。鹿啾啾还蹲在墙角哪儿呢,远远地捂着脑袋,看不清脸。纪沉江的脑袋里却飞快的窜过了鹿啾啾那张委委屈屈的小圆脸。会哭吗?从练舞楼出来,鹿啾啾悔的肠子都打结。笨死了,怎么说句话都说不好!他一路踢着石子儿回了宿舍里。宿舍是八人间,他回去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都结伴去吃饭了,鹿啾啾被骂了一天,丧的不想吃东西,草草脱了衣服,穿着睡衣进了浴室洗漱。等他拿毛巾呼噜着头发出来的时候,宿舍里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回来了,他们互相打闹,气氛十分融洽,鹿啾啾坐在上铺上,犹豫了几秒,小心翼翼的顺着一个话题插进去了一句话。过了几秒钟,人群里有人笑着接了鹿啾啾的话。鹿啾啾顶着脑袋上厚厚的毛巾,搓着半干的头发缩回了头,高高兴兴的缩回了小脑袋。这训练基地条件极好,暖气轰的热乎乎的,练习生们都折腾了一天,一闭眼就都沉沉的睡过去了,偶尔有人翻身,少年人的骨头在床板上压出嘎吱的响声,一个宿舍八张床,空了一张床。还有一个人没回来。鹿啾啾等宿舍里所有人都睡了,他才悄悄摸出手机来看。封闭基地里不允许带手机,鹿啾啾是偷偷摸摸藏着的,他一开机,就看见了无数个短信轰炸和未接来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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