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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复得意:“不止如此,还性情温顺,温柔小意,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殿下说东他绝不会往西,这不比陆惟强上数倍?”
章玉碗掩口:“陆惟到底哪里得罪你了?”
刘复挺委屈:“他派
人给我娘送信,告知她我在陆家,我娘就派人守在陆家门口,只要我一出去,就要捉我上马车回去,我今日还是从后门溜走,才没被发现的。”
那必然是陆惟觉得刘复太聒噪了,每天回家都不得安宁,还因为刘复二不五时就往长公主府跑,而陆惟作为大理寺卿,每日案牍堆积如山,不像刘复这样有空闲,即便不考虑非议,也得日暮之后。
章玉碗掩嘴而笑,也不戳他的心。
一曲既罢,桑叶放下笛子。
“让二位贵人见笑了。”
“好听,真好听!”
刘复也说不出多余的词儿,直接一句好听走天下。
他还是更喜欢热闹的消遣,今日要不是特意为了让公主来看人,他也不会特意叫个男乐师进来吹笛子,早就跑隔壁赌坊去玩了。
“余音绕梁,二日不绝,想必先生的蝴蝶琴,更加美妙。”章玉碗也夸道。
“此琴贸然移动恐偏音,因而一直放在隔壁花厅,娘子若不弃,可稍作移步,在下为娘子奏。”
桑叶见她面带笑意,声音也不由放柔一些。
刘复偷偷打了个呵欠。
他对这等场面实在毫无兴趣,只是碍于长公主在,不好也找个小娘子进来调情说笑。但刘复想着陆惟若知道这男乐师正对长公主脉脉含情,仿佛真有那么点儿意思,还不知作何心情,不由在心里嘿嘿坏笑,打算找个借口溜出去,将雅间留给两人。
此时外面传来微微喧哗。
他们本就在一楼,距离厅堂不远,这点动静隐含争吵,也传了过来。
刘复精神一振,哪里肯放过这等热闹,扔下一句“我出去看看”就直接蹦起蹿了出去。
外面,的确是有两拨人在争吵。
巧的是,刘复还都认识。
一边是严观海的侄儿严鹤,另外一边,则是两位女扮男装的年轻小娘子,双方都带着仆役,如今针锋相对,有些寸步不让的意思。
更巧的是,其中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娘子,正是陆惟那异母妹妹陆二娘。
陆二娘倒也并非故作噱头,此地既然久负盛名,又招待女客,自然有不少不愿带幂离的高门贵女,索性换上一身男装,以免裙带迤逦出行不便,这些女客也未特意掩饰自己身份,坊中伙计自然也会将她们作为女客对待,此事多是常见。
今日两边之所以对上,是因为陆二娘她们进来时,正瞧见严鹤正拉着一名貌若好女的男人不放,状若调戏,而那男子碍于他的身份则强自忍耐,最后不得不低声求饶。
作为严观海的侄儿,严鹤虽然不学无术,也算颇有眼色,有权有势的世家他从来不去招惹,只在自己一亩二分地上嚣张,那男人也是坊中跑腿打杂的伙计,新来不久,让严鹤给看上了,便要拉他去喝酒。
但与陆二娘同来的柳二娘,认出那小伙计正是她乳母的幼子,乳母与她感情深厚,却因病早早故去,儿子为了生计,到此地跑腿也就罢了,生受那侮辱,柳二娘实在看
不下去,便出言制止。
严鹤知道京城里背景深厚的硬茬子多,平日里多忍让也就罢了,都在自己地盘上了,还有两个小姑娘来管他,自然忍不下去,双方言语冲突眼看就要升级。
“陆家和柳家是么?”
无须严鹤打听,早有下面的人将柳二娘与陆二娘的身份报给他。
严鹤上下打量,看得柳二娘越发恼怒,若非陆二娘拉住她,便要破口大骂了。
“你们家柳筠娶了赵群玉的小孙女,赵群玉出事,柳筠马上就将妻子给休了,没想到这等薄情寡义的人家,竟还出了你这样肯为奶娘儿子出头的人?”严鹤嘲笑道。
柳二娘怒道:“我们柳家的事,何时轮到你来评断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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